耶律烈冰冷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冷睨着她娇柔的动作,寒声道:“下去。”
诺丽微微一愣,月色般的娇容含怨,这时,门外,突然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大王,浣衣库的管事公公说有要事禀报。”
耶律烈起身,阴沉着脸,迅速着衣下榻,眼眸幽深如寒潭的池水:“带他去王府的书房!”
“是!”门外的士兵拱手。
耶律烈整理好衣装,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
被抛弃在床上孤单的诺丽,脸上流露深切的嫉恨跟不满。
浣衣库?大王竟然因为浣衣库一个太监的禀报,就这样撇下她匆忙离去。
一定是那个大宋女奴捣的鬼,没想到大王将她贬到浣衣库她还那么不安分,时刻想勾引她的男人。
她诺丽,一定要做北院王妃,一个大宋的战俘而已,还是个丑女,凭什么跟她抢?
北院王府,书房。
耶律烈身穿一件黑色契丹贵族服饰,伫立在窗户前,负手而立。
周公公被人领入房内,他连忙跪在耶律烈的面前,低首恭敬道:“大王,奴才有要事禀报!”
“说!”耶律烈寒声一个字。
周公公低眉顺目:“奴才发现,大王前不久送过来的那个叫忆香的女奴,竟然跟太子殿下有私情?”
耶律烈狭长的黑眸眯了眯,蓦然转头,直视了他一眼,冷声质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前几天那女奴不肯听话,奴才责罚了她,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出面相救。”周公公立即把他知道的,全都添油加醋的跟耶律烈一字不漏的说了,还不忘诋毁赵如烟几句:“那女奴曾经伺候过大王,如今又不要脸的去勾引太子殿下,实在是可恶!”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惩处她?”耶律烈不动声色,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洌的光芒。
周公公眉目含着冷笑,恶毒的进言道:“依奴才之见,那女奴不知廉耻,背叛大王,又去勾搭太子,应该杀了她,以儆效尤!”
“杀了她?”耶律烈冷笑,冰冷的视线一扫,让周公公不禁打了个冷战。
虽然知道大王可能不悦,但为求自保,他只能低下头战战兢兢道:“奴才该死,没有好好调教那女奴,让她有机会接近太子殿下,眼下只有杀了她,才能一绝后患!”
“你的确该死!”耶律烈眼神骤然暗沉,半眯起眼看向他,脸色变得阴郁起来:“你这么着急要本王杀了她,莫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怕被她揭穿了?”
“大王明鉴,奴才没有!”周公公嘴上死不承认,心里却在发虚。
“没有?哼,本王只是发配她去浣衣库劳役,谁准你私下动他的?”耶律烈的眼神,凛冽中含着怒气:“你以为你在浣衣库做了什么,本王会不知道?”
“大王恕罪,奴才…奴才是受人指使,都是诺丽要奴才这么做的……”周公公双眸瞠大,知道自己的坏事败露了,仓惶的推卸责任。
耶律烈冷哼,冷漠的黑眸,掠过一丝寒光,周身散发着的阴冷气息更甚:“来人,将这个奴才拖出去,杖毙!”
“啊?大王饶命,求大王饶命啊……”周公公慌张的求饶,无奈已经被两名士兵拖了下去。
耶律烈眼中狠色尽现:“不中用的东西,竟然敢挑拨本王跟太子的关系?”
他眉宇间,凝聚着一股怒气,虽然气恼这个周公公做了错事,还敢来他面前邀功,但他更气的是太子,也是赵如烟。
那两个人背着他,看来关系不简单。
耶律隆绪从小就不近女色,成年后更是喜爱征战,从不亲近女人,以至于太子府至今连一个侍妾都没有。
没想到他第一个看上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女俘!
忆香已经不再适合留在浣衣库了,为避免她跟耶律隆绪再有见面的机会,他必须立即将她迁走。
“来人,去告诉牧库将军,过两日让他去浣衣库一趟,亲自去把忆香接回来!”耶律烈沉声吩咐,兀自走到紫檀木书桌前坐下,解开一份军事密函查看。
一目十行的阅毕,他眼色一顿。
这份密函上竟写着:大宋的杨家大将——杨勋竟然秘密潜入辽境,准备查探如烟公主下落,再偷偷带走她。
赵如烟在昔悌的照顾下,又不时有耶律隆绪送过来的名贵药材进补,身体好的很快,只短短几天时间,连瘦削的小脸都丰盈了一圈,看起来愈发明艳动人了。
这一天,天空终于放晴了,积雪经阳光照射,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赵如烟也终于得到允许,可以下床活动了,满脸兴奋,她现在极讨厌呆在屋子里的感觉,在北院王府的时候就是,在这边又是,连着几天见不到太阳,已经快让她整个人发霉了。
“姐姐,你当心点,御医说你寒气进骨,尤其是双脚,险些废了呢!”昔悌嗔道,细心的给她套上了羊皮靴子,还在外面披了一件大斗蓬。
这些好东西,都是太子爷宫里的小桂公公送来的,小桂公公代表了谁?自然是太子爷了。赵如烟虽然嘴上没有承认,可是她昔悌心眼灵活,她看得出来,自己这位刚认的姐姐,绝对是个不平凡的人。
赵如烟笑了笑,“你不要把我当成病人,我已经痊愈了!”
“哼,姐姐身体娇弱,要痊愈还得半个月呢!”
两人边走边聊,不觉间已走到浣衣库的院子里,一个新来的管事公公,看到二人前来,忙恭手行了一礼,“奴才给二位姑娘请安!”
“你是谁?周公公呢?”赵如烟奇怪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