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寒霜一动不动,一声不吭。邱枭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了:“……寒霜不生气,我抱你去沐浴,好不好?”
说着,邱枭也不管那人的答复,一挥手就暂时解下了那人身上密匝匝的银链,然后轻柔无比地将人从榻上打横抱起。
他像抱只小猫儿似的将自家师尊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稳稳当当地抱在了怀里,然后抱着人儿一起走出寝殿,眼前一闪,顷刻便穿梭来到了一座偏殿。
偏殿内装潢华美,金碧辉煌。
殿中央是一池热气氤氲的天然温泉,泉水从地底下汩汩涌现,暖融融的让人能够放下一身的麻木与疲惫。
邱枭换下自己和怀中人的衣裳,缓缓走入浴池。他刚要将人抱到温泉泉壁上,却受到了怀中人的挣扎抗拒:“……走开。”
邱枭安顺地轻抚着他的脊背:“我发誓不再对师尊做什么了,师尊别怕。”
“……”霄寒霜闭着眼睛装死,一点都不想看他,“……我还不想洗。你走开。”
邱枭低下头,轻啄了一口他的唇瓣:“弟子真的错了,师尊别气我了,下回不敢再错了。”
“师尊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霄寒霜懒得理他。闭着眼眸静静地偏过头,好看的眼角眉梢尽数埋在丛丛朦胧的雾霭里,悄然无声地不想被人看清。
然而凑近些许再看——
分明能清晰地看见他额角的薄汗、他清瘦长颈上的艳红、他微微下扯的嘴角、他鲜明高凸的喉结、他如浪花般飞跃来的锁骨、他略微泛着点儿粉色的耳根……
邱枭只是看了几眼,就险险没被蛊住:
“师尊…”
他轻声唤了一句,垂着头颅,很安慰地吻了吻霄寒霜的发顶:“我只是一时冲动生气才会咬你脖子……要是您好好地待在寝殿里,弟子根本就舍不得对您动粗啊……”邱枭说着,温顺地偏了偏头,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了霄寒霜:
“师尊要是不满意的话,不妨咬回来吧。弟子任你打任你杀,绝无半句怨言。”
霄寒霜微顿片刻,闭着眼眸一声不吭的将头转了回来,循着气味一口咬住了邱枭的脖子。
邱枭连哼都没哼一声。
霄寒霜难得有机会报复他,当然不会口下留情。很快,艳丽的红色伴着铁锈味蔓延在他唇齿间,滴淌下去,渐渐晕染了温泉的池水。
邱枭轻轻拍着怀中人的脊背,柔声细语的哄道:“心里好受些了么?师尊还是不高兴的话,不如再多咬几口也无妨。”
怀中人略微有点讨厌地皱了皱眉,似乎是腻烦了邱枭永无止境的缱绻情话。一边恶狠狠咬着他脖子,一边凶巴巴地:“闭上你的嘴。为师不想听你说话。”
邱枭被勒令不能讲话,于是便依言不讲话了。他将下颔轻抵在霄寒霜肩头,抱着霄寒霜一起浸泡在温热暖和的泉水里——此时此刻,竟有些难得的温馨。
怀中人恶狠狠地咬完了他的脖子,又开始咬他的手臂:“啊…师尊好像很喜欢咬这里,是因为大臂的口感比较好吗?”
霄寒霜踢他一脚,水花四溅:“…说了让你别说话。”说着,他又报复性地咬了一口,令邱枭轻吸一口气:“……师尊真有意思。”
看他反应略大,霄寒霜更加肆无忌惮:“怎么?不是说随便我咬?”
邱枭笑了:
“所以你就哪都敢咬啊…?”
蒙德在鲛人们的团团围绕之下吃了无数补药,都还压制不下被印记反噬时的痛苦。
鲛人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药乡谷坐在殿内旁边的一张靠椅上,摇了摇手里那只霄寒霜还给他的酒葫芦:“如果不想吃泥丸的话,喝点儿这只酒葫芦里的酒也行,一样可以药到病除的喔。”
鲛人们闻言,纷纷看向药乡谷。为首的一个鲛人迟疑片刻,试探着道:“很抱歉我等方才关心则乱、对您多有不敬…蒙德殿下是我族王子,对我族真的很重要。没有他的话,我族早就已经在富商刘冰的手里被毁灭掉了。”
为首鲛人:“敢问您这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为什么殿下喝了您的药,就可以药到病除了?”
药乡谷挠了挠屁股:
“我也算得上是半个大夫了,治起病来还是很靠谱的!这酒葫芦里的酒是我自己酿的,可以快速治疗内伤,只不过效果没有泥丸那么好。”说着,药乡谷将酒葫芦直接抛给了他们,“喏,想要的话就拿去给你们殿下喝吧。”
不等鲛人们道谢,药乡谷就继续说道:“你们家殿下的父皇蒙特鲁,当年意外救过我一命;现在阴差阳错之下,我师弟霄寒霜也意外救了你们家殿下一命。”
药乡谷:“咱这也算是有来有往了,谁也不算欠谁的,不用太客气,喝吧喝吧。”
不过,其实还有另外的一方面就是……
……就是,方才提及女儿身死时,蒙德真挚耐心的安慰,还是打动了药乡谷的。所以他会很想要帮助蒙德。
师弟的那位男友虽然很强大、很有钱,但身居高位的人…难免会有比较强的掌控欲。
可反观蒙德,虽然也是坐拥王位的人,性情却要温润柔和了许多,因此而不禁让药乡谷心生许多的好感。
蒙德身体恢复力挺不错,加上药乡谷的药酒,很快就几乎痊愈了。
但是魔尊显然不会轻易放过觊觎自己夫人的任何人:“……嘶,药先生,您能帮我看看我的手背……?”
药乡谷看了一眼,看见一个黑紫色的黑色印记。
虽然它乍一看并不起眼,却顿时让药乡谷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