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挽随口说:“当然怕了,谁不怕?”
“我也怕,但……”楚临立马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说话了。
晚上,楚临睡不着,“姐姐,你陪我说说话呗。”
“姐姐,姐姐,你又不理我……”
宋青挽闭着眼睛不应他,每天都是这样,越理他越起劲,不理了,他自言自语一会,就睡着了。
“姐姐……”他明天就要死了,死了还能再见到姐姐吗?
楚临没想通,一晚上没睡,却再也没开口说话了,姐姐不喜欢他这样。
第二天一早,他按楚渊所言,认真细致地找了一条粗粗的绳子藏在屋里,脑子里一次一次回想楚渊的话,一步一步吊死了自己。
好疼……比火疼多了,弟弟又骗他……
不过,他疼过了,姐姐不会再疼了……
光幕外的宋青挽哭到不能自已,“真是个傻子,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平时一点点小事都记不住,偏偏死记住了上吊的步骤,但凡有哪一个环节出了错,他都不会死……”
“那一天晚上我还嫌他烦,不跟他说话,我……”她掩面而泣,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却没说了,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唉……”
霍衍忿忿不平怒骂:“我就知道是这个狗东西搞死了他大哥,连一个痴呆的孩子都下得去手,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好国君!”
楚渊王冷哼一声,“凭什么我不能当上北楚国国君,一个傻子就能了,要是没有我,北楚在傻子手里早就灭亡了。”
霍衍对他翻了个白眼,“就算毁灭了也比你当上国君好,北楚的老百姓倒了八辈子血霉,拥有你这种国君!”
楚渊王:“夏虫不可语冰,都是蠢货!”
“可是你答应我了!”宋青挽掐住他的脖子,“我已经让爹爹支持你上位,你为什么不能等等,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楚临,他什么也没做?!”
“呵呵呵!女人的话可不能相信。”楚渊王斥责,“宋青挽,你还记得你说过此生唯我不嫁,你不仅嫁给了我大哥,还喜欢上了他,护着他,真是个贱人,一个傻子也喜欢……”
“啪啪啪啪!”宋青挽面无表情拖起他,扇他巴掌,“你的脑子装的只有情情爱爱吗?!楚临他根本不懂这些,他连死……都不知道,你不配侮辱他!”
楚渊王咬牙切齿道:“宋、青、挽。”
宋青挽发泄一顿怒火后,众人继续看光幕,国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疼疼疼!!!
楚临死了,楚渊顺利成为北楚第三任国君,在宋家人的支持下,杀了朝堂中不少的老顽固,大刀阔斧的改革。
卿大夫们不敢直接和楚渊对抗,就把仇恨转移到了宋家头上,指责他们为了清除异己不择手段,首先对宋青挽发难。
“大王,先王已故,按照以往的惯例,先王后宋氏无子,须自缢给先王陪葬。”
“大王,宋氏无子,按祖宗之法行陪葬之礼。”
“大王……”
楚渊坐在大殿上脸色阴沉得吓人,“此事容后再议。”
宋青挽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如今他根基不稳,还需宋家人的支持,何况他对宋青挽还有情意,舍不得她死了还要下去当那个傻子的妻子。
宋青挽本来就该是他的,而不是那个傻子大哥的,傻子死了就死了,休想让宋青挽给他殉葬。
朝堂上对宋青挽的去处争论不休,最终也没个说法,正好戎狄入侵边界,此事就耽搁下来了。
夜晚,楚渊走到宋青挽的宫殿,柔声道:“青挽,我答应过你会娶你为妻,我一定会做到,更不会让你为先王陪葬。”
他的眼神炽热而坦诚,目光灼灼注视着她,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涡,涟漪层层,不觉沉沦。
宋青挽触及他的视线一瞬,立马垂下眼眸,退后一步行礼,“大王,我是先王之妻,也是你的王嫂,你万万不可这么做。”
她再次看向楚渊,眸中一片清冷,无一丝波澜,“大王,我愿自缢给先王殉葬。”
“你疯了!”楚渊激动不已,双目变得猩红,死死抓住她的肩膀一言不发,沉默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青挽,我们本该是一对,倘若不是父王的诏令……”
宋青挽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看他的眼睛,淡淡道:“大王,我已嫁为他人之妻,从前的事不可再提。”
楚渊动作一顿,放开了她,一字一句道:“此生此世,唯你不爱;来生来世,唯你不念;生生世世,唯你不娶。”
语气克制隐忍又带着些许缱绻。
宋青挽回想起出嫁前和楚渊的点点滴滴,不自觉地流泪,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朦胧中,眼前身着五爪黑龙袍的大王和那日在花园中为她指路的公子楚渊,身影渐渐融合在一起。
楚渊伸出手轻轻为她擦拭眼泪,“青挽别哭,我心疼……”
“你放心,等我击退西北的戎狄,就宣告整个北楚,立你为后。”他信誓旦旦道,“朝堂上卿大夫们谁敢反对,我就杀了谁!”
楚渊留下这一句霸气的话就走了,宋青挽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眼底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愫。
她清楚这样不对,可是她再一次对楚渊动了心,甚至期待嫁给他。
楚渊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欢欢喜喜回到了北楚王宫,对她说:“青挽,我回来了,来履行承诺了。”
宋青挽羞涩地低下头,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令人无限遐想。
楚渊力排众议,坚持要娶宋青挽,卿大夫们死也不肯松口,“大王,你这样做违背了仁义礼制,有违常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