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挽道:“姑娘,让我来,我早就想揍他一顿,只是苦于国师设下的阵法,迟迟不得脱身,寻不到这边。”
木时问:“国师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妄想使用邪术获得永生的蠢货。”宋青挽冷漠地瞥楚渊王一眼,“大王,国师利用了你,利用了整个北楚百姓的性命。”
楚渊王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
“国师认为肉身才是困住灵魂的枷锁,唯有强大的灵魂才可永存于世。因此,他舍弃了自己的肉身,建立了这座坟墓蕴养魂魄,我们都不过是他选择的养分。”
宋青挽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在说不关自身的事情。
“可是,国师失败了,他的灵魂早已肮脏不堪,没有了肉身的掩护,上天可容不下他。”
“国师想吸收我的灵魂,被我反杀了。”宋青挽在楚渊王耳边慢慢道,“大王,你们两个费尽心思最终连我都不如,是不是很气?”
楚渊王面容扭曲,他当然气,气得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呵呵!那又怎么样,你不也活不了多久了,这里的一堆人不会放过你,特别是这个犬东西……”
木时掏出天雷符拍他脑门上,“病猫!”
楚渊王被电得直翻白眼,口齿不清,“贱民!”
北楚早亡了
“北楚早亡了,死病猫!”木时高举七星剑准备再引一次天雷,宋青挽抬手阻止她,再次给她行了个礼,“姑娘,大王交给我,我将终结这横跨三千多年的荒唐。”
“等会,我有问题要问问楚渊王。”赵纬赶紧出声,这可是难得的活史料,墓里的东西估计被毁得差不多了,而现在楚渊王活生生在他面前,必须抓紧时间收集到第一手史料。
“听闻楚渊王死后,北楚一步步走向衰弱,五世而亡,后世曾评价楚渊王是北楚唯一的明主,自他身亡后,北楚由盛转衰,一蹶不振,最终落到被戎狄攻灭的下场。”
楚渊王骄傲地扬起嘴角,“宋青挽,听听后世之人如何评价寡人了没?寡人没错,寡人就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哈哈哈。”
宋青挽淡淡瞥了他一眼,站出来反驳:“北楚的灭亡是由楚渊王一手造成的,他听信了国师的谗言,献祭了千千万万个北楚子民,铸造了这间养尸之地。”
“那是他们的荣幸。”楚渊王长臂一呼,梗着脖子道,“能为寡人而死,他们死得其所,死而无憾。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们这些蛮夷之人根本不懂寡人。”
赵纬喃喃道:“如今看来,传言有误,我出去之后,肯定写一篇论文推翻学术界对楚渊王的评价,将他的真正的一生重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不可!寡人命令你不准这么做!寡人要诛你九族!”楚渊王气得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及形象。
“这倒是个极好主意。”宋青挽莞尔一笑,讽刺道,“大王,你曾幻想过名留千古,没想到却遗臭万年了,也不知后世之人又会怎么骂你呢?”
她伸出手放在楚渊王的脑袋上,一股神秘的力量直击他的天灵盖,四周无风起浪,一张巨大的透明光幕出现在众人眼前。
宋青挽苦笑着说:“我即将把大王、国师和自己的记忆全部放出来,也算是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一些痕迹。”
展示自己的记忆给在场的人看,这需要莫大的勇气,不仅想起痛苦的经历,还要重新撕裂伤口。
……
三千多年前,北楚国。
宋青挽豆蔻年华,跟随自己的母亲进宫赴宴,中途因丫鬟失手打湿了她的衣裳,无奈离席换一件,却不小心迷了路,误闯了后花园,遇到了一位翩翩公子。
他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差使太监送她回宴席,并告诫她小心自己的身边人。
她对他一见倾心,早已芳心暗许,后来才知道他是国君之子,公子楚渊。
宋青挽经常女扮男装去逛书院,和北楚文人谈论诗文,爹爹也不曾限制她,反而告诫她虽为女子,但也要饱读诗书,懂天文地理。
书院里,又遇到了那个暗暗藏在心底的人,她发现她和他有相同的爱好,相同的话题,渐渐地无话不谈。
某日,楚渊送了一封没有提名的信给她,只有八个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宋青挽明白他也是喜欢她的,于是回信:我亦心悦与你。
楚渊:此生此世,唯你不爱;来生来世,唯你不念;生生世世,唯你不娶。
宋青挽高兴极了,回复:此生,唯你不嫁。
及笄之年,她大胆地向爹爹说:“爹爹,我喜欢楚渊,我想嫁给他。”
爹爹没有指责她胆大妄为,摸着胡子,哈哈一笑,“爹爹早就看出来了,公子楚渊品行端正,样貌堂堂,确为乘龙快婿。青青好眼光,跟爹爹想到一块去了。”
爹爹信誓旦旦道:“待明日,爹爹去找公子楚渊,让他请求大王赐婚,我宋家嫡女嫁给公子楚渊,绰绰有余。”
宋青挽羞红了脸,可是却等来了嫁给公子楚临的王诏。
公子楚临自出生起就痴呆,生活不能自理,连吃饭都需要人喂,听闻他状似一头猪,非常肥胖,一身膘肉无处安放。
但是,为了宋家她不得不从,嫁给了公子楚临,而负了公子楚渊。
在出嫁前,楚渊冒险和她见了一面,“青挽,你等我,我一定会娶你为妻,不会让你一辈子浪费在那个傻子身上。”
宋青挽退后几步,“公子慎重,小女子将成为你的嫂嫂,从此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忘了从前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