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萩原研二说,你问这些做什么?
一面玻璃之隔的,佐藤美和子心有所感,面上露出不忍和愤恨混杂的一闪而过的情绪,伸手捂住绘里香的耳朵。
就是您想的那个意思。男警笑得更厉害了。他好像施舍一般,叹气,我们都是男人,为什么要装傻呢?更何况,看见那样的一张脸,您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了。她私底下管您叫什么?哥哥?爸爸?老板?干爹?老公……
够了!
那名女警一声大喝,就算没有录音也轮不到你这样胡来!那男警也毫不客气,反唇相讥:没有你说话的份!死脑筋的蠢女人,只会拖累我……
审讯室内忽然传来一声爆炸一般剧烈的声响,听起来仿佛是金属开扣的声音。女警急忙转过头去,看见萩原研二的手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左手沾着红色的液体——她起初以为是血,后来意识到那可能是漏的墨;他用钢笔头撬开了锁,站了起来,几步逼近,声音颤抖,脸上混合着厌恶、愤怒与悲伤。然而极度地忍耐着:你凭什么这样说?出来!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来人啊!来人!救命!
随着破门的声音,一众人冲了进来,把萩原研二拖回位置上。即使被拖回去,他也并不做出伤害性的反抗,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责问:你们凭什么这样说她,凭什么?
乘着这段窗口期,佐藤美和子还想着怎样一边捂着绘里香的耳朵一边打开绘里香手上的锁:快跑。有人拜托她这样做。绘里香一把掀开她的手,冷冰冰地说:我知道。我也听见了。
佐藤美和子无话可说,让开一条道。绘里香像小鸟一样顺着走廊飞了出去。离开之前,绘里香既绝望又自我厌恶地回头张望了一眼。充满依恋和不舍。见她彻底消失,佐藤美和子眼睛不眨一下,在手背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然后大喊:玛尔戈逃了!
更大的混乱发生了。现场吵得不行……然而佐藤美和子似乎还能听见一声叹息。攒动的人头里,还有一个声音宛若明矾落在水里。只是喃喃自语:即便没有那种事,我也不会那样对她。我怎么会那样对她?
我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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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段本人的水平太苍白了……要是有个超链接就好了直接给大伙传送到小偷家族看安藤樱哭就成(喂)。
有什么雷的都可以喷我角色是无辜的(就是为啥jj标题不能写韩文啊我的歌单惨遭削弱
hideandseek
绘里香逃跑后第七天,彻底忘记了萩原研二有关的一切。她懵懵懂懂,被妃英理带走去美国。在茱蒂下定决心要帮助宫野志保后,一切相关人士就被迅速带离日本。她或许没有掌握特别多情报,但最基本的政治素养依旧到位,知道日本此刻局势混乱,组织的推翻不代表结束,反而意味着各种势力的重新洗牌。放这么两个年轻女孩会是大麻烦。并且绘里香也已经遭到过为难了,对吧。
绘里香点点头:是啊。前几天被拉去好一顿审,还好我机灵,趁着他们大乱,自己跑出来了……咦,他们为什么大乱来着?她想起这个问题,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或许是错觉吧,她心想。掐断这个念头,像吹灭蜡烛一样安静。
有了美方插足,绘里香暂时迎来了短暂的,可供喘息的七年。在离开日本前,她在机场偶然听见一耳朵消息:据说前阵子有位警官遭到车祸,现场惨烈异常,然而那名警官福大命大,竟然只受了皮外伤,看着血呼啦擦的吓人,实际上养两天就好了。这种消息怎么会传到我这里?绘里香心想,更何况她现在对警察有偏见。于是撇撇嘴,就当无事发生。
这种有害的安逸终于在七年后,前来索要它的利息。
春天的风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天气又热了起来。温热的气流混合着远道而来的风声,如天边隐隐的雷鸣。绘里香混在人群之中,压低帽子,巧妙地避开监控摄像头和头顶过于明亮的日光灯。她在走进seele总部之前,深呼吸了一次,随后压制住狂跳的心脏,装作这里无数工作人员的其中之一。
很快,庞大的人流如同河流分支,四散而去。待到现在,已经就剩下绘里香和另外三两个人,走在寂静的走廊之中。seele大楼的布局需要一提。一楼是连通的大厅,而后链接一个巨大的天井,任由自然的光线撒下。四周围绕的走廊则弯弯绕绕,比迷宫还神奇。天井则由玻璃盖顶。至于地下部分,则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下去过。
在被新生的“启示”如同劈开了天灵盖之后,绘里香想起了自己过去曾经历过的世界。她不笨,所以想起记忆里有个不该死的人,似乎叫中岛利晃。那个男孩先前活过,但随后却无声无息地变作医院里的一具尸体。绘里香扪心自问,如果说她是个同情心强的好人,那好人的标准也太低了。她只是……只是一意孤行罢了。
那时她坐在毛利兰对面,意料之外地,听说毛利兰与工藤新一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工藤新一打电话指引她们去一处废弃的研究所——她们三个就那么进去了,然后自己就遭了流浪汉的攻击,还是毛利兰帮忙解了一手。
那个流浪汉在离开前,比起警告,不如说是呼救:不要去地下室,不要去地下室。绘里香一听,凭着多年打游戏的经验,大概知道就得往地下室去。现在想想,其实是她忘记了一点:就是作死这种事,在游戏里可以,但是在现实中不行。
她在地下室看见了一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