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苏三大概也看出来她心神不定,只不过他把她的心神不
定理解为离婚后的失落和不自信。他试图安慰她,却适得其反。
蒙细月扭心的便是他的这种认真,她觉得自己的心理是如此
矛盾。
苏三若当她和以前的女朋友那样,她不甘心;可他若真真正
正用起心来,她又担心。
热水层层地浮起来,泡得浑身酥软,蒙细月轻轻揉捏眉骨,
试图缓解连日来的紧张情绪。
咚、咚、咚。
好似有人在叩门,蒙细月睁开,眼以为是童童,因为家里只
有她和童童,浴室的门也虚掩着,方便童童找她。她伸头去看门
,发现门没有推开的痕迹。她疑心是自己幻听不,料又“咚咚咚
”的几声,这回还有人声“阿oon,开窗。”
蒙细月吓得魂飞魄散,倏地从浴缸里站起来,意识到自己未
着寸缕,忙又扯过浴袍披上。她四下张望,终于发现在不到一米
见方的通风窗处,贴着苏三明亮笑容的脸庞。
“啊一一”蒙细月的尖叫戛然而止,纵是平时多镇定自若八
风不动的女人,在自家浴室窗口见到一颗男人头,都很难从容不
迫。她一瞬间有抄起什么洗发水或沐浴露的瓶子砸向苏三脑袋的
冲动,旋即醒悟过来这是在七楼,那浴室窗户的外面……似乎只
有一根水管!
苏三该不会是沿着那根排水管道爬上来的吧?
蒙细月惊惧交加,偏偏苏三那张脸还贴在窗沿上,轻声地唤
她:“我手要软了。”蒙细月吓得什么也顾不上,踮着脚去拉苏
三进来。浴室的窗设计成滑动式的,只能拉开一半,苏三勉勉强
强钻进头来,腾挪缩身老半天才爬进来。蒙细月长舒一口气,手
一松,苏三整个人都掉进浴缸里。蒙细月气得牙根痒痒,再一看
自己,浴袍也在拉拉扯扯间,松垮半敞,大半截落到浴缸里被水
浸湿,更是羞怒交加,恨不得一脚把苏三踹死在浴缸里。
苏三仰躺在浴缸里。他为方便爬水管,只穿了件白背心黑短
裤,掉进浴缸里还直乐,老半天后他呀了一声,原来他手机也别
在短裤兜里,这下已浸了个湿透。他也不用蒙细月招呼,自顾自
地把背心短裤脱下来扔在一旁,双臂张开扶住浴缸,长舒一口气
,双目灼灼胶在蒙细月身上,眼里尽是狡黠得意。
蒙细月稍稍定下神来,把水淋淋的浴袍在身上裹了又裹,紧
了又紧,想端两脚踹醒他,又怕下脚重了。她恼得一张脸扭作一
团,恨恨道:“这苏珊城市花园还评过什么金牌住宅区呢,治安
就这水平?你这种,你这种一一这种贼啊,就该开两枪让你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