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得道歉3200珠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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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赵铮留在长生殿向官家请罪,只道马儿受惊发疯,他欲保人命,无奈之下想着射伤马蹄,不想错发几箭,中了一箭在马脖上,这才让马儿流血致死。
官家听后神情带笑,说出的话却是意味深长:“令桢,你的箭术吾自知晓,不该射错罢?”
赵铮神情不变,拱手道:“天色暗下,东郊山树影重重,微臣自认实在比不得官家夜视的功夫。”
官家看着他笑了几声,也未说责罚,明面上这事算是揭过。
赵铮回府后,太傅招他至书房责他莽撞,他低头不语,出书房后眼神示意询阳去办他昨夜说过的事。
王安意领着小妹抵达国公府门前,见询阳神色凝重地走出门,笑道:“小哥这是去哪儿?”
询阳皮笑肉不笑,道:“爷命我办些事。”
王安意看着他的脸色,心略起疑,也没问出口。
待到安禄堂拜过老太君,穿过长廊往流月泮去时,她听见身后小妹的哭求声:“阿姊,我也没想着玩阴的,只来明着来,本来也只想吓唬吓唬那贺兰族的丫头哪知道那醉马草有这么厉害!”
“我就是气不过贺兰家那丫头总这样硬气,就想捉弄捉弄她,也没想到会这样爷会不会罚我?”
王安意转过脸瞪她一眼,斥道:“还敢说话!当心爷真动了怒,将你送去监狱处!”
王安倩瘪着嘴儿道:“这不是有阿姊在么你都要跟爷结亲了,我们王家跟国公府是一条船上的爷看你面上也不会怎么样的”
王安意气道:“幸得老太君们交好,此躺父亲又去为你周旋,爷才没将醉马草这事说出来。说来,这皆是因着你胡闹,你今日若不能叫爷消了气,别说骑马射箭,你这门也得闭个半年。”
那边翠英见着人来,领人进了花厅,入门前先道:“爷,王家小姐来了。”
得了应声,王安意领着王安倩上前见礼,姿态柔和,福身道:“我这小妹心不坏,只怪家里母亲和我这做阿姊的将她骄纵惯了,这样胡来一通,让爷牵扯其中,求爷别见怪”
王安倩也低着头,绞着手帕道:“我知道错了,求爷消消气罢叫我做什么都行”
厅内安静一刻,只见他略笑了笑,出声道:“二小姐该说对不住的人不是我,该消气的也不是我。”
王安倩愣住,没明白他的意思。
前头的王安意抬头看赵铮的脸色,见他脸上虽带笑,那股阴沉之感却不容忽视。她心里一跳,道:“爷说的是,这事是小妹的错,该给两位受惊的小姐说声不是。”
王安倩蓦地抬头,阻道:“阿姊!”
王安意回头剜她一眼,道:“我这便亲自带小妹上府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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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府内厅,贺兰木将药膏擦在青梨掌心的伤口上,时不时问道:“阿梨,疼不疼?”
青梨心不在焉地摇摇头,身边的贺兰秋隔了一夜还是气的不行,跺跺脚喊道:“我要去找她理论理论!”
不等她出去,下人就来报:“王家两位小姐来了。”
王安意领着王安倩进来,先是笑着跟贺兰秋和座上的青梨几人见礼,又赞了一番贺兰族医者仁心的事迹,言谈举止皆挑不着错处。
青梨坐在软凳上,看着熟悉之人站在眼前,不由抓紧身边木的手臂,木侧过头看她的脸色不大好,主动伸去握住她的手安抚。
王安意打完头阵,终于轮到王安倩,只见她梗着脖子,低声道:“昨日我确实不该做那等浑事,是我的错,我来给你们道个不是,望你们别见怪。”
贺兰秋拿手摸了摸耳朵,歪着头扬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王安倩气的脸色铁青,刚要开口跟她辩论。
就听王安意一声呵斥:“倩儿!”
她终于还是停了声,摆正姿势,咬着牙提高声量,重复一遍方才的话。
贺兰秋耍弄够了她,哼了声道:“你险些让阿梨丧命,一句对不住就完了?告诉你,我不原宥!”
王安意挡在气的几欲昏头的小妹前面,跟贺兰秋福了身道:“贺兰小姐生气是应该的,这事是我们做错。”她看了眼坐着的青梨,命身边的婢子抬了一匣子东西上来,柔声道道:“沈小姐,此来带了些伤药和一些小玩意儿给你赔礼道歉,你好好养着伤,若还有事,皆可传信给王府。”
等人走了,贺兰秋看了眼那匣子,嗤道:“谁稀罕什么赔礼?”
王家这样的门第,那两个皆是心气高的,若没人指示,她们定不会软下身子来道不是。青梨已猜到是谁,她忽得生出一种无力感,经了木楼和疯马一事,在他眼皮子底下跟谢京韵纠缠,她再怎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跟他扯什么谎。
“阿姊,昨夜多谢你留我在府中歇息,我也该回去了。”
“这有什么!若你二姐给你找不痛苦,这贺兰府你想来便来!”贺兰秋又道:“木,你去送阿梨。”
这几日汴京已不下雪,车道易行,很快抵达常府,青梨拉开车帘就见询阳正站至门前。
她急将帘子拉下,跟木道:“木,这几日若我不见人影,你别着急…你替我跟阿姊解释,随便扯个什么缘由。”
贺兰木应声,女郎捏捏他的掌心,立即下了马车,他心略失落,掀开帘子看着她跟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说了会儿话,转又上了门前那辆墨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