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就得这样!诶,不对不对,常宏,你这傻子!”
贺兰秋一抬头看到青梨,惊诧道:“小五,你怎么也来了?”
青梨本来还担心贺兰秋会伤心,谁知二人乐的其所,乐呵呵玩的高兴。
“我也将先生气着了,他叫我出来同你一同抄字。”
贺兰秋哼的一声,道:“他今日吃了火药,我才不同他一般见识。抄字,那不可能!”
她转过头瞪常宏一眼,继续跟青梨道:“我就说这赵且总盯着你是不安好心,想娶你,呸,他做白日梦呢确实可怜了那谢公子但甘澜也不能这么说你呀!她自诩端庄才女,原来都是装的,内里跟那沈二一样趾高气扬!”
青梨跟常宏对视一眼,见他将嘴巴闭的严严实实。
“姐姐下次别再替我出头了!这种小事由着旁人说,我不在意。”
她早已过了一辈子,对这种尖利刻薄之语无所畏惧,只是不想贺兰阿姊被气着,牵连她珍视之人,她定要报复回去才行。
贺兰秋招呼青梨上来一块玩儿,“不说这个,过来,我教你打马球呀!”
青梨将手里的纸卷放下,道:“不成,阿姊还是过来抄字罢,先生今日气愤,可开不得玩笑。”
贺兰秋只好拉着常宏回来跟青梨一起盘坐着抄写,常宏跟她都是静坐不了的性子,两人眼神一对上,贺兰秋眼神一亮,忽道:“阿梨,我跟常宏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在这儿等我。”
青梨诶的一声,还不及阻拦,两人做贼似的从偏门溜了出去。
她知这二人定是手痒痒跑去郊外打马球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接拿过二人抄剩下的继续写,忽有一双手抽了她膝上的纸卷。
“木,你怎的也来了?”
贺兰木坐在她身侧,接她手上的纸笔道:“我来写罢,你歇息着。”
青梨笑看着他俯首写字,一抹阳光照在他脸侧,她惊奇一个男子的睫羽能这么长,就像一排小扇子盖在桃花眼上。
她问道:“我是故意答错先生的提问,你是因着什么?”
“先生问我在想什么,我说在想阿姊说的那几味返老还童的神药。他指着我骂了许久,道我不愧是贺兰同胞,将我赶了出来。”
青梨哈哈笑着,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木,你平日里少吭声,却知什么是最气人的。”
他转过头来以额抵住她的额,青梨没想到他会这动作,忙看向不远处的冬月,见她赶紧背过身,心里更觉好笑。
“阿梨,你别难过,梧桐山上的老学医跟我说过,世上人形形色色,并非人人都会以宽厚之心待人待事,有的人心胸狭隘,尖嘴薄舌,是你没法子改变的,能改变的唯有自己的心性。”
“这道理我早就明白。”
她忽觉眼睛有些酸,倒不是因为委屈,只是知道贺兰木定是听了甘澜那些话担心她被刺痛,这才来宽慰她。
贺兰木看向她的唇,咽了咽口水,忽听她道:“抄完这纸卷,我们也出去走一躺罢,在贤康堂待那么久,一次都没逃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