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嬷嬷在旁笑道“王夫人出手阔绰,这金银细软样样都是极品。夫人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虞夫人哼声笑了笑,道“王家的主系可是在汴京那从龙有公的王大将军。他们到底是跟天家人有干系的,手上有的东西没一个是俗物。”
窦嬷嬷笑呵呵应和着,起了些好奇心,问道“老爷这几日重修大门和院落,又聘了不少庖厨,就为迎明日那汴京一位贵人。那贵人跟这王家比呢?”
“那贵人是这王家人都难比的。”她转过头朝窦嬷嬷笑,声音低了些,道“老爷同我说了,明儿要来的,可是汴京的国公爷”
窦嬷嬷睁大眼睛,支支吾吾道“这这这国公爷怎会来我们沈府”
虞夫人笑着睨她一眼,似对她这样惊诧的反应不满。道“老爷做官做了这么朵年,兢兢业业,才情又高。那贵人不免高看他一眼,再则我整日礼佛,沈家现如今是福运当头,也不枉为我拜佛多年,佛主看到我的诚心”
窦嬷嬷见状也拍手称是,外头婢子声音忽然传进居内。
“俞姨娘又来求见,哭着不愿意走。”
虞夫人扶了抚额,道“还不快将人拉下去,拉不走就叫小厮来。”
婢子应下是便退下。
窦嬷嬷啧了几声道“这俞姨娘也真是个骂不走的。如今木已成舟,她还日日来夫人面前哭两嗓子,有甚么用呢?”
“待那丫头走了,我这心气也顺了。”
虞夫人站起身,要去厅内的佛像前烧纸,明日那贵人来,只望别出甚么差错才是。
谁知走了几步,又有个婢子进来道“梨苑的五小姐发了烧,府医说是染了风寒,现卧床不起,呓语连连。”
虞夫人眼神犀利,即刻命窦嬷嬷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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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嬷嬷一走,只见榻上满脸红晕,香汗津津的女郎渐睁开眼睛。
兰烟忙上前将她附身贴的的热帕去了,道“可怜小姐遭罪。”
冬月应道“也算是躲过了这嬷嬷的眼睛。”
青梨由着她们上前打理自己的身子,见兰烟拿了帕子出去道“先别动。说不定她还会再来。”
“该不会再来了,姑娘安心歇下罢。如今那边为迎明日的贵客,底下人这几日忙如陀螺,转都转不过来。”
冬月回道,边说边拢了拢青梨沾湿的额发。
青梨点点头,道“现如今也只能靠拖着。”
她没有神力,也不能再找木去要那个紊乱脉象的药方子。
一个还成,两个就惹嫌疑了,虞夫人可是有火眼金睛的妇人。
这几日唯一能让青梨宽慰些的好消息便是听闻聂涔去找沈从崖提了亲。沈从崖正愁这大姑娘的事,如今见有人要,虽是个小户,但大姑娘身子无孕,也是亏待了人家,附庸风雅作诗赞了一番聂涔的大度凛然,情意绵绵,便算应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