僢文皇后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从那面银镜前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匕,然后用匕在左手的手腕处划了一道口子,在血汹涌而出的时候,她便将血摸到了银镜的镜面上:“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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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然落只身出了皇宫,她的轻功很好,只要小心一点,倒这真的不会让人现,她的目标是公敛阳泫的丞相府,她要亲自去问问公敛阳泫那个冷心冷肺的男人,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她,恨不得她赶紧离开冯国,只是她辛辛苦苦来到了丞相府,在府里都兜转了一圈,竟然没有现公敛阳泫!
虽然没有看到公敛阳泫,可是夏侯然落却在书房里现了疏紫的画像,那雪白的画纸上画着一个穿着紫衣的女人,长挽成了少妇的髻,髻上仅仅有着一根银钗,然而那个女人身上也仅仅是戴了一个玉镯子而已,此外也没有了别的饰物。
那个紫衣女人的眉宇间有几分英气,几分倔强,虽然容貌不算是绝色,但也算是一个清秀的女子,可是……这就是疏紫吗?
这就是公敛阳泫多年以来都放不下的疏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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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上连夜召臣进宫,所为何事?”公敛阳泫看着那为自己引路的康和东出了御书房以后,他便如此对那做在御桌后的展帝说道,“若是还要继续今晨的话题,臣觉得大可不必了。”
盖上了手上的奏折,展帝倒也是不在意公敛阳泫那毫无敬意的话,反正这几年以来公敛阳泫待他的态度也是如此,想到了这里,他不由得勾起了唇角,看向了公敛阳泫:“爱卿,今天早朝以后,朕的确是和爱卿说了关于恭国瑞麟公主的事情。朕也是过来人,看得出瑞麟公主对你有情,而你似乎对公主也有些意思。但是若将平阳王赐婚给瑞麟公主的话,朕等于要割地陪嫁,朕失去的是皇土,若是爱卿要与瑞麟公主一起的话,朕失去的就是左膀右臂,甚至动摇国之根本,所以早朝的时候或许也是说得严厉了些……”
“皇上的难处,臣很明白。”其实就算展帝不说,公敛阳泫心里也很清楚,所以倘若然落就是疏紫,他或许只有辞官离开这个选择才可能跟随在然落的身边,可是……展帝并不会轻易放走他的。
“明白就好。”展帝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了公敛阳泫的面前,“或许当年朕的皇妹宁郡主对你所做的事情至今你也耿耿于怀,但是宁郡主早已经出嫁他国了,这些年以来朕待你也不薄。朕想……爱卿总归不会背叛朕,背叛冯国吧?”
“臣自然不会。”公敛阳泫低下眉目,避开了展帝直视的目光,“臣入仕以来何时没有尽到作为丞相的本分?想必皇上对此也无可挑剔吧。”
看着公敛阳泫片刻,展帝才继续说话:“是的,爱卿作为天下第一谋士的能力朕从未质疑,所以心里才会担心爱卿是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总有一天会为了瑞麟公主而背叛朕。”
“请皇上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朕相信你。因为——”展帝说到了这里,不由得勾起了唇角,“阳泫,疏紫没死,三年以来她一直在朕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