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了然:“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傅逢朝看着他。
梁瑾静默了一秒,说:“算了。”
所谓的隐喻,一旦当事人觉得不是了,便没有任何意义。
傅逢朝坐下,示意他也坐:“有事?”
梁瑾没有拐弯抹角:“你们工程部是不是有个叫钟常的经理突然辞职了?”
傅逢朝挑了挑眉:“梁总认识他?”
梁瑾只问:“他手里负责的项目,有没有出问题的?”
傅逢朝眯起眼,有些好奇:“你知道什么?”
“抱歉具体的不方便说,”梁瑾道,“就是提醒你小心一点。”
傅逢朝想了想说道:“是有点问题,南兴区体育馆那个项目他故意拖延,新体育馆是为了明年夏天的青运会准备的场馆,如果不能按计划日期完工,跟政府那边没法交代,董事会也会质疑我。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个事,没想到他立刻就辞职,还跑去了国外。”
梁瑾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傅逢朝讽道:“问我那位二叔吧,总不过是为了给我找麻烦。”
华扬的风波过后傅逢朝的二叔仍是公司董事,也不会轻易就此罢休,他种种背地里的小动作,傅逢朝都等着之后一并跟他清算。
梁瑾有些没想到:“你二叔?”
“你说的那个钟常,一直很听我二叔的话。”傅逢朝解释道。
梁瑾心念电转,傅逢朝看来并不知道事情还有他爷爷参与,而他爷爷打的主意显然不只这个。钟常跑了,之后真出了什么事也牵扯不到别人,傅逢朝只会以为是他二叔指使的。
他再开口时语气不自觉地有些急躁:“快过年了,你们这个项目不用停工吗?你要不要再派人去现场仔细看看,万一还有别的问题呢?”
傅逢朝看着他问:“梁总,你想说什么?”
梁瑾沉下气,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冷静下来说:“具体的我现在不能跟你说,你要是信我,就派人再去查一查,总之小心为上。”
他眼里的担忧也全不作伪,傅逢朝最终答应下来:“好。”
又问他:“你来这里,就是特地来跟我说这些?”
梁瑾松了口气:“顺路过来的。”
顺路过来却等了一个多小时,傅逢朝没有拆穿他,站起身:“走吧,一起去吃晚饭。”
车开出华扬公司不远便堵在了路上,年末的最后一天,下班高峰时期,处处拥挤。
傅逢朝换了档,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点,忽然道:“其实那天我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
梁瑾一下没听明白:“什么?”
傅逢朝道:“让你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开玩笑的。”
“……我没当真。”
“我知道,”傅逢朝不在意地道,“或者说我确实对你挺有好感,但也仅此而已。”
梁瑾被他一句话又搅乱了心神:“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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