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日暮,晚霞笼罩整座城池。
他们在这无人的巷道间、夕阳的剪影下,拍下了第一张合照。
并无过分的亲密,只是简单地并肩而立,站姿随性,宁知远一只脚踩在更高一级的石阶上,双手拢在大衣口袋里,嘴角衔着一抹笑,而岑致森单手插兜,就在他身侧,同样轻轻莞尔。
帮他们拍照的路人从前方高几级的石阶上下来,将相机递还他们。
跟人道谢后,他俩一起低头看了看,都很满意。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宁知远说,盯着手中的相机,“我其实挺不喜欢拍照的,一直觉得照片里的自己很假,所以你说我羡慕别人有成长纪念册,其实也不全是那样。”
岑致森:“我拍你,你没有排斥。”
“你拍的不一样,”宁知远抬头,“你拍的都挺好的。”
“这张呢?”岑致森问。
“也好,”宁知远的眼神在暮色下出奇地柔和,“非常好。”
岑致森被他这样的眼神触动,抬起的手按了一下他肩膀,移到后颈处,停住。
宁知远笑闭了闭眼。
岑致森贴近过去,吻住了他。
“知远,”唇齿相依时,岑致森低声呢喃,“回酒店吗?”
“天还没黑,”宁知远笑着提醒他,“再逛逛吧。”
岑致森的呼吸略低,半晌,咽了一下喉咙:“好。”
他们继续往前,出了巷道,又走到了人多热闹的大街上,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渐起。
在街边找间酒馆,喝上两杯啤酒,随便吃点什么,聊聊天,是这里人最休闲平常的生活。
他们也坐进了街边的一间小酒馆里,喝当地特色的啤酒,配着烤肉和面包,很惬意。
宁知远的目光几次落向岑致森戴了戒指的手,眼里始终有笑。
岑致森说起明天的安排,问他要不要一块去,宁知远微微摇头:“去不了,我明天就回去了。”
“明天?”岑致森惊讶道,“你今天来的,明天就走?”
宁知远解释:“工作很忙,这两天是周末,才有空过来。”
本来是打算放个年假多待几天,结果早上时接到刘潞电话,说有个大的母基金负责人周一想跟他们面谈,而且对方说只跟他谈,所以他必须回去。
“所以我们只有这一晚?”
“嗯,就这一晚。”宁知远可惜道。
岑致森的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欣喜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两天的时间,来来去去,就为了奔赴这一场和自己一起的约会。
他不再问。
一晚也已足够。
从酒馆出来,宁知远看了眼旁边的小巷子,瞧见里头亮着灯不起眼的小店,脚步一顿,示意岑致森:“去那边看看。”
那是间纹身店,进门宁知远随意翻了翻样例图册,像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