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依旧是以天子为名义,却多了层浪漫色彩,说起了天子与他心上人的旷世绝恋。
琅琊入夜,金吾不禁,月上中天时满街便都已布置了各式花灯兰草,锦衣男女,皆沿街叫卖,似乎要将这段时日的晦气都喊出来。
飞燕坊的侍女给萧明泱等人一人了只香囊,不知有意无意,给秦观月和越闻天的是同色香囊,还绣着鸳鸯。
李玄息看见了便道,“我也要绣鸳——”
萧明泱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又把自己的凤凰香囊塞给她,一边把人往河边拉,“带你去河边放灯。”
李玄息估计觉得那凤凰还行,便乖乖跟着她去了河边。
萧声看了眼秦观月和越闻天,摸了摸鼻子,也走了。
剩下两人抓着只鸳鸯香囊沉默对视。
“去河边么?”越闻天问。
“……”
秦观月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抱歉,我喝醉了后习惯有些不好,所以才不喝酒……”
“谁告诉你的?”
“萧声。”
“我说第一次喝酒的时候。”
“……”
秦观月愣了下,第一次喝酒是她妹告诉她的,但这没法说,于是她犹豫了。
而在越闻天看来就是有难言之隐,他讥诮一笑,“也是,秦少师对男女之情并不在意。”
秦观月听得莫名其妙,“你什么意——”
越闻天却是转身往河边去,秦观月跟了上去,却见一个穿藕色袄裙的姑娘径直撞进了越闻天的怀里。
越闻天下意识将人接住,而后猛地扭头看向秦观月,恰好见到秦观月脸色不快,于是一把推开了那姑娘。
“啊——”
那姑娘惊叫一声,站稳了后,又笑盈盈地朝越闻天道了个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越闻天板着脸道,“我没打算救你。”
那姑娘又问,“小女龚碧华,不知公子大名?”
越闻天冷着脸没搭理她。
不远处暗中观察的两人看得津津有味。
“扶了一把而已,她为什么说救命之恩?”李玄息嚼着米糖含糊地问。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萧明泱淡定地吐出瓜子壳,“都是套路。”
“套路?”
“嗯。”
萧明泱扬了扬下巴,饶有兴致道,“你继续看。”
于是李玄息抬头继续看,便见那位藕色袄裙的姑娘被晾在一边尴尬了一会后,又假装要走,然后从身上飘下了一个绣鸳鸯的香囊。
李玄息诧异,“她为什么故意把香囊碰到地上?”
萧明泱笑,“等人捡了还给她。”
果然,接着越闻天就捡起了那香囊,还给了那姑娘。
萧明泱又道,“你看着,她保证说这香囊干脆送他了。”
那姑娘莞尔一笑,“公子捡到这香囊便是缘分,若公子不嫌弃……就送予公子了。”
李玄息睁大了圆眼睛,崇拜地看着萧明泱,“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都是些基本撩汉套路。”
萧明泱拍拍手上的瓜子壳,揽住李玄息肩膀,“回头有空我教你。”
“你现在就可以教我。”
“知识量太多,三言两语说不清,不过呢……”
萧明泱语重心长道,“你要知道,像咱们看上的男人那必定是很优秀的,而太优秀的男人势必会引起不少狂蜂浪蝶,就比如故意丢丢香囊丢丢手绢的。”
“那要怎么办?”
李玄息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不禁认真请教起来。
“简单,遇到在你心上人面前丢手绢丢香囊的姑娘……”
萧明泱手一挥,“直接给它们踹远。”
李玄息恍然,“把姑娘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