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沿着山间道路漫无目的走着,元贞一遍又一遍,反复回想着明雪霁方才的话。
我们这样,就算是成亲了吧。
成亲了,要做什么?成亲了就是夫妻,有许多事,都可以做。
明雪霁醒来时,觉得冷。唯一暖的是身后的男人,披着衣服抱着她,一下一下轻轻抚着。
“饿不饿?”元贞轻着声音问。
“什么时辰了?”听见她在问,干涩喑哑的嗓。
几个时辰了,她不曾喝水不曾吃饭,一定累坏了。
元贞拉开座下的抽屉。来的时候并不曾想到会这样,所以什么都没带,如今抽屉里只是常备的热水和点心果子。早知道就该多带些食水,让她吃饱了补充体力。
明雪霁挣扎着,向上坐了坐。
手被他拉开,他拿着杯子送到她唇边:“喝点水。”
看见了,他明亮飞扬的眼眸,健实的身体,又看见他胸膛上的伤。
那么多,纵横的刀口,与他冷白的皮肤截然不同的旧红色。他竟然有这么多伤。他究竟在生死之间,熬过多少回。喉头哽住了,明雪霁手指抚着:“疼吗?”
元贞低头,声音含糊起来:“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鼻子酸涩着,那时候,她也曾模糊觉得他皮肤上的不平,只是那时候太迷乱,什么都不曾想,不知道是这么多伤痕。让人心疼到了极点,怜爱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