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连忙看了过去,只见那穿着绯红圆领官配的男人头戴官帽,却难掩身上的邪与美,白的几乎晃眼的肌肤,那狭长狂狷的双眼带着令人畏惧的寒,只是那脸足以压了满庭芳华,就连光影镀在他身上都变成了落英般美好。
陈远心惊,“国师大人!”
一听国师二字,陈家人这才悉数回过神来。
谁能不知如今最具权势的男人,便是国师楚渊,听闻就连皇帝都要听从他几分,更是有传闻他杀人不眨眼,貌美却狠辣,曾经可是将那弹劾他之人亲自剥皮抽筋,但文武百官上下却无一人敢多说一句。
陈芸娇也没想到楚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说什么?
她是他的人?
她自认为与楚渊交情没有厚到他亲自需要上门帮她的程度。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渊走到了堂中,目光落在了陈芸娇身上。
陈芸娇一顿,看着他眸底那一抹探究,眉轻微一蹙。
而楚渊将目光看向了陈远,声音慢条斯理,“陈姑娘昨夜是跟我在一起,让她帮我办了点小事,怎么,侯爷连这般程度的私交都不许了吗?”
帮楚渊办事?办什么事需要去寺庙,还得是晚上?
陈远一怔,如今多少人上赶着巴结楚渊,陈芸娇一个闺阁女子能帮楚渊什么?
但那双邪冷的眸子太过有压迫感,陈远连忙摇头,“岂敢,只是国师大人,小女区区一介女子……”
“一些琐事罢了,侯爷需要本官亲自与你一一交代清楚吗?省的误会了陈大小姐,免得她帮了我,我反而害了她的清誉。”
那狭长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深邃悠长,明明是在询问陈远的意见,但那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陈远心瞬间一惊,楚渊向来佛面蛇心,他说这话是客气。但他哪真敢多问?
他立马磕巴道,“不不不,小女能帮到大人是下官的荣幸。”
说着,旁边的陈家人面色各个震惊不已。
陈芸娇居然能勾搭上国师大人?
旁边的陈芸雪更是瞪大了双眼,她怎么也没想到陈芸娇竟然能引得楚渊的帮忙。
不光是陈家人,就连陈芸娇自己也不明白这楚渊到底是怎么了?
旁边本一脸怒气的陈远,则颇为责备的看了一眼陈芸娇,“你也真是,如若是帮国师大人办事,怎么也不与我们说一声。”
陈芸娇倒也是个顺势而为的人,“既如此,便能证明女儿清白了。——小翠,你说这些信笺都是我的,还有这男人邀约的信笺也是我的,但我昨夜见得是国师大人,那么你告诉我是国师大人与我私相授受吗?”
楚渊轻微挑动了下眉,目光悠悠的看着她仗势。
而那小翠吓得脸色苍白,就算借她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说这人是楚渊。
陈远立马道,“混账,居然敢攀诬我女儿,来人将这丫鬟乱棍打死!”
“慢着!”陈芸娇上前,轻微一笑,“父亲莫急,一个小小丫鬟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攀诬侯府嫡女,定然是有人幕后指使!”
陈远一顿,而旁边的云氏和陈芸雪齐齐变了脸色。
陈芸娇直接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小翠的发丝,“小翠我待你不薄吧,知道你爹娘重病特意将你从外院调到内院来,你且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等你走后,我会给你爹娘一笔钱,让他们养病。”
小翠瞳孔闪烁着光,恐惧渐浓,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陈芸雪的方向瞟。
陈芸雪眸色明显慌乱。
小翠咬了唇,“是二小姐。”
陈芸雪脸色瞬间一变,“你诬赖我!”
陈远瞬间多了一抹惊色,立马道,“这丫鬟定然是疯了,来人将人拖下去打死!”
“父亲,”陈芸娇轻微一笑,“都是女儿,这便是你的公正吗?女儿觉得,这将死之人的话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陈远面色瞬间发黑,旁边的陈芸雪吓得立马跪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抓住陈远的衣摆,“爹,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旁边的云氏也连忙道,“老爷,雪儿善良怎么会做出如此之事!”
陈远呼吸紧迫,随即旁边的楚渊一笑,“是不是真的,且将人带去慎刑司走一趟便是,去哪里一趟,就算是嘴再硬的人也老实了。不如将陈二小姐与这丫鬟一道送去,看谁坚持的最久,那便信谁。”
这话一出,陈芸雪吓得脸色一白。
慎刑司!那进去可是要半条命的地方。
陈远自然知道轻重,自己罚,总比残在慎刑司强,“混账!到如今了还在狡辩,攀诬长姐清白,来人给我打她三十大板,禁足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