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通口的时候却看到胖子和张陌的身影都静止在一个地方,是他们刚下去的地方,完全堵住了我下去的路。我觉得很奇怪,便问怎么了。
张陌打开手电,那光闪啊闪的,看似快要没电了。他转过头来,对着还在通道里面的我们说:“找到了。”
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我很诧异他在说什么,就在我想开口问的时候,张陌闪去了一边,给我们让开了一条道。小贱却一个纵身,从闷油瓶怀中蹦了出来,我听见几声清脆的铃铛声。
当我下去的时候,手电光终于不负众望地熄灭了。
我突然就只看到黑暗中小贱的俩眼睛在放光。
胖子在我边上喘着大气,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他用颤抖而激动的声音说:“我艹,天真,这里有只大棺材!”
残破的真相(七)
棺材?!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内来回撞击。闷油瓶跳下来,声音很轻地落在我边上。接着我就听见他细细的脚步声,似乎在向着前面某个方向移动。我突然想起来,身上还有几个泡过水的火折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天真……”胖子说话的声音有些抖,“你听见没?……”
我忙着满身找火折子,只是含糊地问了句:“听见什么?”
终于摸到了。我摸出来一个较干的,似乎还能用。
火“兹”地一声就燃了。但是火很小,只能照亮非常有限的一点范围。不过那只所谓的棺材倒是被照了个大概的轮廓出来。
我想,这只棺材应该就是那一只。
我的火很快灭了,但在我们正对面紧跟着就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手电光,直勾勾地照了过来。我伸手挡住刺眼的白光,眼睛一瞥,却看到那光后的人影并非是一个人。
难道是陈皮阿四和三叔?
我脚步刚向前跨了一步,就听见了齐蒙古的声音,“别动,你前面有机关!”
我放下挡光的手,那白光造成的盲点慢慢变小散开,我终于看清了那两个人——是齐蒙古和陈皮阿四。准确来说,是陈皮阿四举着枪顶着齐蒙古的脑袋。
“呵呵,你还有闲情逸致管他,你管着你自己吧。你们齐家人,从老早开始就好个多管闲事,要是没管这么多事情的话,你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也不用在这里死。”陈皮阿四冷声道。
我不敢轻举妄动,我瞟了一眼左右,咦?闷油瓶和张陌哪里去了?!我身边好像就剩胖子了。
胖子动了动,被我一把死死拽住。他看看我,意思是现在怎么办。
“你把三叔怎么了?”我问道。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陈皮阿四是个杀人不眨眼出了名的冷血。我可能随便一动,都会要了齐蒙古的命。但是毕竟他杀了齐蒙古应该没什么用,毕竟他虽然是齐家人,但也只是个医生。从狗贼的口气来分析,我估计他故意这么说明显就是把话说给我们听的,他肯定有目的。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吴三省?!死了。不然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机关,那是因为刚刚踩到机关的就是吴三省!”
我心中一凉。忍住去想象眼前以外的任何镜头,眼下不管三叔是生是死,最要紧的是把齐蒙古弄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开条件吧,放了齐豢。”
“小子,吴三省果然没有白对你好,你这狡猾劲儿可一点不比他差啊。既然你说了,那我就直白点。首先,把你手里那根青铜棍子扔过来给我,其次,你和张家那小子一道把棺材给我开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青铜,缓缓举过头顶,刚想扔过去。突然老贼后面又蹦出来一个人。
“现在呢?”我听见有手枪上膛的声音,隐约在延伸的光亮之中看到有另一截枪口同样顶着陈皮阿四的太阳穴。
是张陌的声音。
老贼那张皱巴巴的脸,在白光之下格外狰狞。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能威胁得了我吗?大不了是死,我怎么也要找个陪葬的!”
“你不会的,四叔。”我也冷笑一声:“你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白白把自己的命搭给一个普通的齐家医生?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心中有的是胜算。张陌这威胁绝对占上风,我料他就不敢开这个枪!
我们大家僵持了很长时间,突然我右手边出现了一道火光。是谁点了火折子。
“吴邪,我们把棺材打开。”
是闷油瓶在说话,小贱附和他似的叫了一声。但是他在暗处,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凭借小贱眼睛里冒出来的绿光和火折子的移动判定他的位置。
他站的位置大概是这只棺材的一头。
“齐豢,你走过来吧。”闷油瓶说。
“你不许动!小子,你这是想让我打爆他脑袋吗?!”陈皮阿四大声吼道。
“呵呵,你枪里有子弹打他吗?”闷油瓶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艹,原来他娘的老贼的枪里根本没子弹,亏他还在那耀武扬威装大爷装了半天!我立刻轻松了起来。
几秒钟后,却突然听见“砰”一声枪响。那声音在四周撞击岩壁之后变得格外响,震得我一阵耳鸣。
怎么回事?!
几乎是枪响的同时我,我听见闷油瓶拔了黑金刀,同时大叫一声:“快!”他的声音几乎和枪响是同时发出的。
我忽然明白过来,闷油瓶其实根本不知道他枪里有没有子弹,不过是骗他去腾开枪头的把戏罢了。一旦他腾开枪头,齐蒙古就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