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索取不再局限于那双唇,一路向下,从脖颈到锁骨,再到她胸口逆鳞的位置。他的唇舌感受到了那处肌肤的异样,微微睁开眼,便看到了那里一块圆形的伤疤,已经很浅很淡了,可是还是记录着黎川曾经做过的事情。
他停顿了动作,看向黎川起伏的胸口上,那一小块疤痕,“怎么还没长好?”
“不流血了,就是长好了。”黎川说话时带着轻微的喘息,无疑又勾得他心头痒。
那片逆鳞,是剥下来救萧洵安的。
他想起萧洵安在塞北的暖榻上,绑住了黎川的双手,在她脖颈上咬出了血痕。
在五羊郡的别苑里,将黎川的一切剥夺殆尽,让她有了他们的孩子。
在缙月京都,一次又一次地与神志不清的黎川抵死缠绵。
那些记忆就像一剂猛药,让他再也无法克制地将黎川按倒在石台上,纠缠着滚落进池水。
轻薄的衣衫漂浮在水面上,燥热的躯体浸润在水波里。
洵安的手指捕捉到了黎川的皮肉在入水的一瞬间化作鳞片时光滑奇妙触感,又很快恢复了人体的柔软细嫩,在他掌下揉搓出各样的形态。
那是他当年在这里被黎川扯开衣襟时,就已经觊觎的热烈柔情。等候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他指掌之间,唇舌之下。
香柱一寸一寸消磨燃烬,云池之内,看不到日月,没有时间,只有他们交换的呼吸,纠缠的躯体。
黎川醒来时,已经躺在洵安寝殿的床榻上,在一个赤裸的怀抱中,时间似乎回到了塞北的那间屋子。
洵安看见她睁开眼睛,又将她塞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抱歉啊!小川儿。”
黎川很喜欢听洵安唤她“小川儿”。起先,因为他们姐弟仨名字里都有“川”字,黎川觉得他叫的很奇怪,这要是三个人都在,谁知道他在叫谁。
可正因如此,亲近些的人会叫她“阿黎”,没有任何人会叫他们三个“小川儿”。
于是,这个称呼便成了黎川的专属,只有洵安如此唤她。
黎川的手指在他肌肤上摩挲,一道一道数他身上的疤痕,没有说话,她总不能说“没关系,是我愿意的。”或者,“别客气,我也很开心。”
说什么都怪怪的,干脆就什么也不说。
“我其实去东海提过亲了。”洵安说完,黎川竟然感觉脸热了起来,“但是他们没答应。”
“没答应?”黎川一下子抬起头来,“是谁不答应?”
“你别急。”看黎川为此事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洵安觉得十分可爱,“他们说等你出来,你应下来,便可以应下这桩婚。”
“哦。”黎川平静了,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反应显得太过急迫,显得急不可耐。
洵安抚了抚她的鬓,问道,“那你愿不愿意陪我去一趟东海?”
他偏偏不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却问她愿不愿意陪她去提亲。像是要陪着他去向别人提亲似的。
“哪有你这样的!”黎川有一丝丝不悦,推了他一把。
洵安忽然毫无征兆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着说,“你愿意,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