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考再次中止,今年的仙考无限期延期了。
监神司的牢狱之中多了四个半入魔的少年,可他们有什么错,只是参加了一场仙考,被一个魔修念咒扰了修行。
但是,他们已经有了根苗,把他们放出去,谁又能放心?
监神司的神官不能,天君更不能。
除了他们的父母家人,没有人希望他们出去,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狂杀人了。
京墨床榻边的窗子上放着一个花盆,一夜之间又长了一拃长。
他用毛笔蘸着灵泉往芽叶上一滴一滴缓缓滴着,“这花盆又快放不下你了,你长得这样快,早知给你种在院子里了!真是废盆!”
滴完水,他艰难地躺回去,打开衣服检查胸口的纱布有没有浸透,“嘶~你可真狠!疼死我了!等你化形,看我不砍死你!”
九重天平静如同往常。
南承宫云池内,一声嘶吼让本就热的云池更加灼人。
黎川快步进来,点燃了一根清心凝神的香柱。
洵安手臂脖颈上的血脉清晰分明地臌胀着,不安宁的情绪让他暴躁地撕烂了身上的衣服,胸口还没张合的血痂袒露在黎川眼前。
黎川跃上石台,把手放在他紧攥的拳头上,另一只手轻轻碰了一下血痂,声音轻缓地问道,“什么时候伤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洵安没有说话,紧紧闭上了双眼,压着嗓子说道,“不是让你不要来吗?”
“那些折子我看得头疼,全交给子舟了。我就是想来陪着你。”黎川坐到他身侧,把下巴放在他光裸的肩头,想开个玩笑让他心情舒缓些,“这不来得正好,平常可看不到,秀色可餐啊神尊!”
她靠的太近了,气息搔得他颈窝耳廓都酥痒难耐,“回去吧,你扰得我静不下心。”
他的状况不像那些少年,出来之后很快就压住了魔息。却仍旧是双灵紊乱,气息不平。
黎川是担心他一个人会出岔子,但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刚刚的玩笑其实很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开。
于是她退回来,从怀中掏出一支小瓶塞进他手里,嘱咐道,“蘅芜君着人送来的,对你修行大有裨益。记得吃。我可走了,想我的话,可以通灵叫我。”
她正要抽手,手指却被紧紧攥住了。黎川一笑,“怎么?我还没走,就想我了?”
一抬头,对上一双眼尾微红的眼。
洵安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欲望在操纵他的行为,他明明在赶她走,手上却做了挽留她的动作。他看着黎川笑得弯弯的嘴唇,胸中的躁动仿佛点燃的草垛,熊熊火舌跳跃着舔舐他的胸口。
下一刻,情难自抑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向自己,像饥渴的秧苗寻求甘露。
黎川最能了解他的感受,那是她经历过的。五感被放大,七情六欲亦如野草疯长。她当年也是在这里,将洵安按在了石壁之上。
压是压不住的,压抑只会让那些躁动更加强烈地啃噬精神,让人崩溃。
可就算如此,洵安还是极力放轻了动作,温柔缱绻地在她嘴唇上厮磨。双手用力将她的躯体环住,恨不能按进自己的胸腔。
黎川身子侧着横在他怀中,撑了几时,腰实在难受,于是撑着他的肩头挪动了一下。
不动还好,这一动,便被洵安顺势掰过一条大腿,端正坐在了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