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主子也像个人了……
“好了,走吧!”那丫头没心没肺的,他的离开她一定很高兴吧!高兴得手舞足蹈。
上官静猜的十分贴近,一早醒来的赵若瑾没瞧见不之客的身影,开怀地仰头大笑三声,要不是怕他落了东西又折返,她还真想买两串鞭炮挂在门口,大放特放庆祝瘟神远离。
止言惊愕极了。“主子是为了她才等上一夜?”
他顿了一顿,默认,“昨夜突然闯入怕吓着她,但事实上是我多虑了,这丫头没心。”
可他却上心了。
止戈摇头道:“主子,没有一位女子不爱美,你说她缺了门牙难看,她没咬死你已是万幸,不论年龄大小都喜欢被称美人。”主子得罪人家了。
“是这样吗?”他应该把话说清楚。
“绝对是。”止戈用力点头。
“那我该如何赔罪?”小瑾儿的气性不小。
“送她喜欢的东西。”主子,这是妹妹吧!不用太费心,瞧你一脸凝重的模样,属下真的为你担心。
“嗯!她喜欢铃铛。”用玉做的铃铛她一定没收过。
“主子就送吧!”顺着小姑娘心意。
此后的数年,兴武侯府的大小姐每年都会收到从西南送来的一匣子玉石,全都雕成铃铛的样子,有蓝,有黄,有红,有紫……各色宝石,翡翠玉石皆是世上少见的极品。
心中的难题一解开,上官静的眉头也为之一舒,他取出抢来的金铃放在耳边轻晃,叮铃,叮铃……“找周定庸来。”
“周先生?”找军师来做什么?
“我要他琢磨琢磨,把皇上的注意力转移到即将成年的皇子身上。”不要再老盯着他,让他喘口气。
祸水东引。
“主子想到解决之道了?”暗卫们面有喜色,有机会回久违的西南了,他们自己的地方。
上官静故作神秘的但笑不语,绝口不提出计者是年仅七岁的小姑娘。听着铃铛声,他的心也烙进一双点漆笑眸。
“咦?”
“小姐,怎么了?”时时看着小姐,以防她热过头的温香、软玉一见她面色有异,立即趋近询问。
“你们有没有听见铃铛声?”似近似远,似有若无,似乎还带着几分幽怨,让人心口一揪。
“铃铛声?”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绑成麻花的辫,两条夹杂着七色彩绳的辫子尾端分别系了一对雕花银铃。
“是我丢失的金铃,它在响。”那人明明已是走远了,她怎么还听见一声一声的摇铃铛声,是她太多心了吗?最近心情太紧绷了,老是想东想西的,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这年代没有心理医生,她只能靠自己解决了。
“小姐,是你胡思乱想了,丢了好些日子的金铃哪会自个儿长脚回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奴婢看你脸都晒红了。”想到不见了的金铃铛,软玉觉得很可惜,纯金打造的,又刻上奇怪花络,做工加金子价钱可高了。
“我不会听错,我这双耳朵最敏锐了,金铃、银铃、铜铃,甚至铁做的铃铛,它们出的声音各有不同,是我的金铃在响。”她很坚持道,对自己的听力有十成十的把握。
金铃薄脆,银铃清悦,铜铃厚实,铁铃沉浓有回音,每一种材质有它不一样的共鸣点,有的能击出乐音,有的只能听声音,铃铛的厚薄和铃心大小也会有影响,不尽相同。
她的每一只铃铛都是自己画的,再让人做出来,所以绝对是独一无二,世上找不到一模一样的铃铛,一对的也分左右花纹,她留了记号。
“小姐,奴婢什么也没听见,要不,再做一个?”她们侯府也不是做不起。
脚踩在泥巴里,赵若瑾把头一抬,看向湛蓝无边的天际。“天气真好。”
“小姐……”她晒晕头了,前文不搭后语。
她笑着,小脸有些红。“没事,天气好,人的心情就好,心情一好就干劲十足,快,及膝的稻禾在笑我们懒了。”
咧开嘴,黑幽幽的牙洞见人,煞是有。
“稻禾会笑……”软玉打了个冷颤。
“谁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我们要体验种田人的辛劳,给稻子施点肥,等到秋天就有大丰收。”赵若瑾不怕累,不怕脏,跟着葛老头的大媳妇洒着地肥,稻叶都快将她淹没了,只露出一颗黑色头颅。
她要亲自去做,才知道这片土地欠缺什么。
而她想要的一年二获也从这里开始打底,今年起步晚了,明年再试试她所知的技术,提升稻米的产量。
只是,短短数日以后,当赵若瑾再回兴武侯府时,她爹娘、兄弟差点认不出她来,因为她晒成只会笑的小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