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一顿:“淤青?”
“嗯……”
“难道……”程聿问道,“他们是被人推进河里,奋力挣扎上岸时,又被人阻止了?”
林飞鱼点点头:“验尸的结果是这么告诉我的,若是自己溺水挣扎,那伤痕大多集中在手上,指甲也应留有沙石苔藓……哪怕是在水里磕碰了石头,也不会是这种轻微浅表的淤青,应该是更重的。”
“谁杀了他们……”程聿看向林飞鱼,“飞鱼,如今你的嫌疑最大,只怕你再留在这里会有危险,你先离开村里,我让给小石头送你走。”
“我不走,我走了嫌疑就更大了。”
“宁可被人怀疑,也不能留在这危险之地。”
“他们不会愤怒到杀了我的。”林飞鱼坦然道,“师爷不懂我们这些贫苦人家的心思……即便他们再气愤,再怎么笃定我就是凶手,也绝不会赔上自己的命来主持“公道”。他们只会动动嘴皮子唾骂我,余下的事,都会交给官府。”
程聿似乎也明白了这人性之说,没有再劝。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哀嚎,两人齐齐看去,就见林望天瘫软在门口,凄厉高呼:“爹!娘——”
名字
林望天嚎啕大哭到嗓子嘶哑,又转凄凉哭泣,哭得一抽一噎的,连邻人都跑来围看安慰。
林飞鱼坐在门槛上看他哭,越听越是嫌恶。
若真的如此感恩亲恩,也不该如今还游手好闲每日烂赌,连家都不回。
她看他口袋扁平,一身酒气,想必昨晚又去赌了,才一夜不归。
等他终于哭够了,邻人散去,家门一关,林望天立刻扑了过来在她身边跪地哭道:
“姐,爹娘怎么就突然走了呢?以后再也没有人做好饭菜等我,给我钱用了。”
林飞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没拿棍子揍他。
林望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
连十四都听不下去了,“喂”了他一声:“这里没别人了。”
别做戏了快醒醒吧!
林望天的哭声果然骤停,看看空荡荡的院子,说道:“姐,爹娘留了多少钱?你可不能都放自己兜里啊,家里的钱都是我的!”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林飞鱼愤然道,“给我滚进去!来人了你出来哭,没人了你一步不许出来!”
林望天讶然:“爹娘刚走你就凶我了是吧?把钱给我!”
“家里的东西我一寸都没挪,你要找钱自己去找。”
林望天还要耍赖,程聿说道:“你进去找,别在这里耍横,我们这里四个人,你不会蠢到要一打四吧?”
“我可不是怕你们!”林望天撂下话,就急匆匆进去找钱了。
直奔的地方就是钱箱,一瞧这里的钱都没被拿走,立刻信了半分。便又去翻找别的地方,陆续找出一点钱,就全信了林飞鱼真的没有来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