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另外还有个缘故,却是不足为外人说道。
但夏某人拿到这封信,其实也犯了难——他自己当然知道他并不是这家暗门子真正的主子,可是他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信往外送啊。
夏某人生性胆子不大,最后却还是把这封信给拆了,看完之后又一头雾水地把信封上了——他都看不明白,愈发不敢把信送出去了。
可是什么都不做,感觉也不对。
夏某人心中原本一直都十分忐忑、拿不定主意,但林如海和薛攀那两天里却并没有什么行动,特别是林如海看着十分好相处,那薛家的小子又是一脸纨绔相,看起来也像是会玩儿的人,他倒是略微放了些心。
偏偏这几日,他的主子尚大人没在,他也实在不敢为了这种事儿给尚大人送信——被叱责大惊小怪、办事不力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万一这信落在别人手里,又是个麻烦。
于是,在纠结之中,夏大人迎来了林如海和薛攀的正式到访,幸好,跟他们两个人一交流,夏某人立刻就感觉这俩人似乎看起来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那何不再试试,到底他们是想合作,还是想战斗?
抱着这种隐秘的心理,夏某人带着薛攀和林如海去了那天那个挂着红灯笼的小院落,还没进门儿,薛攀就故意惊呼了一声,果然惹来了林如海和夏某人的共同注目。
林如海故作关切地问道:“蟠儿怎么了?”
薛攀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脸色却有些红了。
那夏大人心里却愈发欣喜,面上却是不显,也关切道:“薛大人可是有哪里不适?”
薛攀摇头道:“没有什么,有劳夏大人垂问了。”
他说完,面上却还是有些不安,便就上前跟林如海小声耳语了几句——夏某人假意避嫌,耳朵却一直竖起来认真听着,果然听见薛攀虽然可以放低了音量,却还是清晰可闻的低语:
“怎么居然到了这家,那咱们前儿买的那些……”
林如海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薛攀的话,转头笑着对夏某人道:“我这侄儿年纪还小,没见过什么世面,教夏大人见笑了。”
夏某人忙跟着客气两句,却不料林如海忽然对着他低声道:“实不相瞒,前儿我们才来过这儿,既然夏大人也是熟客,那不如就带着咱们进去乐一乐?倒也是件美事儿。”
夏某人一愣,正不知道林如海说的是真是假,却见林如海笑着道:“我们蟠儿把银子都给了,夏大人就不必同他客气了。”
薛攀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依稀又可以见到那天那个砸钱小霸总的风采了。
这夏某人见到薛攀的表现同那老牙婆跟他报告的情况差不多,愈发放心,对于手下们忧心忡忡的提示愈发不在意,还以为林如海和薛攀两个人是同道中人,美滋滋就跟上来了:
“既然如此,两位大人请罢。”
林如海跟薛攀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只是跟上去之前,薛攀早已经对着随侍在旁的马六使了个眼色,马六会意,立刻离开队伍,按照薛攀提前布置好的计划行动。
这边儿林如海和薛攀两个人进了小院儿,早发现里头布置得如同天上人间一般、精巧富丽。一群妙龄少女分布其中,或坐或站,如绽放的花儿一般,等候他们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头痛欲裂,还是努力写了一章,就是不小心迟了点儿呜呜呜。明天希望会好转一点儿……羊不羊的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对症吃药就是了(泪目)。小修细节。
收网
见到夏某人跟薛攀和林如海一起过来,那老牙婆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这是客到了。
所以,这两位爷是要自己招待自己么?
有钱人还真是会玩儿啊。
老牙婆一边儿腹诽,一边儿赶上前热情地招呼。林如海也一反常态同她客套了两句,很快就让老牙婆和夏某人放松了不少——看起来之前果然是他们多虑了。
这位林大人似乎很上道嘛。
至于那位小薛大人,不过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小孩子罢了,不足为惧。
林如海不愧是双商在线的大佬,为官交际的手腕儿太过高杆,对付夏某人这种小角色更是完全的降维碾压。
在他看似轻松随意的话语中,没用多久,夏某人最开始的那一点儿生疏感和防备心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又过了会子,他竟然完全把林如海当成了自己人,连带着对薛攀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只不过薛攀照旧在凹傲娇小少爷人设,懒得搭理他的殷勤罢了。
但薛攀这种反应倒是愈发让这位夏大人放心,连笑容也愈发灿烂了——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位薛家的小少爷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反倒好打发。
倒是说话做事让人如沐春风的林如海有些深不可测,恐怕更不好对付。
但,正所谓“人无完人”,若是跟他们一样喜欢这一口儿的,那外表再完美也不足为惧了。
夏某人打定主意要试一试林如海和薛攀,故此什么都可着最骄奢淫逸的来安排。
有美人怎么能够没有酒?
眼看着那些姑娘们都陪着笑围了上来,林如海再次发挥他长袖善舞的特长,态度潇洒、妙语连珠,甚至亲自斟酒布菜,俨然一个熟悉风月场规矩的老手。
那夏某人受宠若惊,跟林如海愈发投契,很快就进展到了把酒言欢的程度。
那老牙婆见夏某人这个二主子都这么放得开了,她当然也就愈发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