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噗嗤”一声儿笑道:“哥哥这么一说,更不像了。”
她笑起来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显见得也是个活泼的性子,而且这话里话外居然还有点儿小大人的意思,让薛攀愈发觉得忍俊不禁起来。
笑过之后,小姑娘喘着气儿道:“哥哥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叫做玉儿,哥哥叫什么名儿呀?”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小修了一下。主要是重新加了一点儿妹妹的戏份。感觉在弟弟没死,妈妈健在的时候,她应该是个被父母宠爱、弟弟仰慕的小公主,哎。一定会让她幸福哒,握拳。
约见
听她这么一说,薛攀也笑了:“原来是玉儿妹妹,真是个好名字。至于我么,我叫做……咳咳,文龙。”
他一不留神差点儿把自己的全名儿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因着就在这个当口儿,薛攀忽然想起他现在这是红楼的世界,他穿成的这位薛家独子蟠哥儿的名声一贯不太好,虽然说不一定人人都认识他,但万一呢?
原本是聊得还算开心的陌生“网友”来着,若是爆了本名儿,再给人小妹妹吓到了就不好了。
但是用假名也不大好,毕竟人家小妹妹很明显用的是真名儿,他若是用假的骗人,好似也不太好……
幸好他忽然想到了薛蟠原是有字的,虽然说用的不多,也是薛老爷临走给他留下的,此时此刻倒算是个极好的名字替代了。
而且字也原比名更加正式。
于是,到了嘴边儿的“薛攀(薛蟠)”就变成了“文龙”,名变成了字,连姓氏都不必说,简直是不要太好。
薛蟠是谁啊?
不认识,小妹妹你好,我是文龙哥哥,请多指教哦。
薛攀一边儿说一边儿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但他忘记了对面小姑娘似乎根本看不到。
于是气氛一时间便有些尴尬。
不过小姑娘很快就反应过来,好奇地接着问道:“我这里并没有旁人在,文龙哥哥是在何处同我说话呢?”
这下薛攀是真忍不住笑了。小丫头还挺聪明,这问题问得真够犀利的,让他这个大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骗人是不好的,特别是骗孩子。
但是吧,要是直接告诉这位玉儿妹妹自己是个穿越的,还带了个奇怪的系统,所以能够跟她这么远程“视频”聊天的话,可能才更像是骗人的假话吧。
薛攀微微沉思了片刻,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安抚一个伤心的孩子最好的办法,那当然是编一个童话故事了。
他看着小姑娘书桌上的东西,见上面一个红漆雕花的笔海很是精致,忽然之间就来了灵感,一个故事张口就来。
这笔海大红的漆皮儿,筒身镂空,团团的都是蟠龙的图案,居然还有点儿暗合他姓名的意思,于是一个“笔海精灵”的故事就这么诞生了。
不得不说,薛攀讲故事的能力还算是很不错,小姑娘很快凝神听住了。
这个短短的小故事讲完了之后,她立刻恍然大悟道:“所以说文龙哥哥你原不是人,是笔海精怪呀……”
薛攀:……总感觉好像是在骂人呢,行吧,妹妹您高兴就行。
他捏着鼻子认下了自己这个新身份,小姑娘却一下子高兴起来:
“如此甚好,这笔海乃是扬州漆雕,是阿爹送我的,我最喜欢的啦。连阿爹都说它花纹雅致,其声空灵,实为佳品。怪不得文龙哥哥说话也这般好听呢,原是从这里来的。”
她越说越开心,甚至还好奇地摸了摸笔海上的团龙花纹。
薛攀愈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种身体被她抚摩的错觉,这真的太奇怪了——难道连编故事也能编出真的来吗?
为了避免局面朝着更加尴尬的地方发展,他只得赶紧轻咳一声转换话题道:
“玉儿妹妹谬赞了——妹妹还没说,方才是为了何事哭泣呢?”
这话一说,小姑娘刚刚还高高兴兴地笑着的小脸儿一下子僵住了。
很快地,大颗大颗的泪水又从她漂亮的黑眼睛里涌了出来,弄得薛攀颇有些手足无措——天啊,他最怕女孩子哭了,不管是多大年纪的,只要是当着他的面哭起来,他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幸好,小姑娘哭归哭,说话却没有太耽误,她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还是把事儿给说明白了。
原来,是她年幼的弟弟生病了。
她这弟弟不过才三岁,是跟她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一向乖巧,不哭不闹,又最喜欢跟着她这个嫡长姐一起玩儿。两个人自幼都在一处长大,姐弟感情十分深厚。
她甚至还想着等弟弟开蒙了,带他一起读书写字呢,结果不知道怎么,弟弟忽然就病了。
这几天也不知道请了多少郎中,吃了多少汤药,连针灸、熏艾各种法子都用了个遍,却都不见效,看着已经是药石罔医的意思了。
说起弟弟的病,小姑娘哭得愈发厉害,末了居然哽咽着恳求薛攀道:“文龙哥哥,你是有神通的精怪,能不能想个法子,救救我弟弟。玉儿求求你啦,救救他罢。”
她哭得伤心,薛攀却愈发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啊这,忽然感觉玩儿的有点大了怎么办?
他只是假装精怪,其实并不是精怪啊喂。
不过牛都吹出去了,也不能跌了面子。
再说了,也不能真的见死不救不是。
说起来好像他们家也有药铺,就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相熟的医馆。
再不然,薛攀瞄了一眼镜子,似心有所感一般将它翻了个面儿,果然见到上面出现了一个礼包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