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学的可都是杀人的功夫,真打起来,绝不会手软的,而他们若是敢伤到她,呸,他们若是敢用手碰到她,将来太子爷还不得把他们的爪子全都给砍了!
这当真是投鼠忌器啊!
康熙也知道康亲王是不可能拦得住胤礽的,只是他没想到胤礽回来的这么快,却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凡胤礽再晚回来一天,他安插在那些人中的暗线就会挑唆他们闯进畅春园,到那时,他就有理由将八旗旧制彻底扫平。
如今虽然也抓了人,但终究少了几分罪名,事后再要株连,却不如当场斩杀来的名正言顺。
康熙虽有杀心,却不愿在胤礽面前杀人,但八旗旧制终有遗祸,他必须要亲自解决干净,才放心将这大清的江山交到胤礽手中。
“人先关着,你带人去将他们家都给朕抄了。”
康熙冷声吩咐道。
罪名什么的,抄一抄家,自然就有了。
……
石英儿护送胤礽进了畅春园之后,并没有离开,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看着外面的喧闹,一直到康亲王带人来将人都带走了,她才找人问了胤礽的去处。
寻到胤礽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湖边发呆,不远处有侍卫守护,却是无人敢上前劝他回去休息。
“二哥哥,外面的人都被带走了。”
石英儿在胤礽身边坐下,“我瞧着康亲王早就准备好了,便是我们不来,也不会出事。”
胤礽叹了口气:“不,如果我们不来,此时已经出大事了。”
石英儿不解,疑惑的看向胤礽,胤礽又叹息:“我来了,门外那些人才能活着被抓起来,我若不来,他们便死定了。英儿,如今你也算是亲眼见到了利益斗争的场面,今后我想改革的更多,将会面临的不满和抵制也会更多,势必会牵连到你和你的家人,你当真想好了,要与我一起面对吗?”
他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有些太晚了,只是当初想与她一生一世的时候,他没想到改革带来的“阵痛期”会这么惊人。
他原是想一点点慢慢来,逐渐让那些对朝廷没什么建树的勋贵边缘化,让他们做“富贵闲人”,不再有机会参与朝政,守着祖业和朝廷的恩赏过日子便是了。
可现在很明显,康熙并不打算留着他们,即便是虚名,也不想给。
胤礽知道,这是康熙在帮他扫平道路。
因为这些人都是康熙的旧部,于情于理,他都得顾忌康熙的感受,不可能轻易去动他们。
唯有康熙自己出手,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胤礽不知道康熙是因为什么下定了决心的,但终究并不容易,他很感激康熙为他做的一切,但他终究不是孩子了,总不能一直活在康熙的荫蔽之下,他想要推行改革,就得能承受后果。
他是不怕的,即便污名漫天,只要最终能造福百姓,历史总归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评价,可他却怕连累了石英儿和她的家人。
他的姑娘,从小活的就像太阳,她执弓箭杀敌之时,后背是要交给战友的,即便经历过背叛的痛苦,她却依旧愿意以善意对待这个世界。
而他,没办法带给她光明的生活,他们成婚之后,她的身边也会充斥满尔虞我诈,她也许再也不能放心去信任别人,做任何事都要思索再三,他不确定,这样的生活,她到底能不能接受。
“二哥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永远都是那个丁点大的小丫头,要捂着眼睛躲在你背后被你护着啊?”
石英儿主动挽住胤礽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你看看我,我早就长大啦!在军中,他们都怕我,说我是母老虎,也就只有你当我是个小兔子。”
胤礽低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兔子,你当真不想回去跟你阿玛额娘再商量商量?”
石英儿摇头:“有什么好商量的,他们当初将我送进宫选秀的时候就该做好今生与你荣辱与共的打算,此时再后悔,未免也太晚了吧。”
“你知道?”胤礽惊讶。
石英儿挑眉看他:“我又不是傻子,还能当真相信什么皇上不许我免选?我又不是什么尊贵出身的姑娘,皇上怎么可能记得我是谁,左不过就是阿玛觉得我与你曾有旧缘,想要搏一搏罢了。如今成了,他得偿所愿,那就不该再埋怨,二哥哥你放心,我绝不会叫石家成为你的拖累的。”
胤礽挠了挠头:“所以,当初在皇庄上,你跑来求我帮忙的时候——”
“嘘,有些事还是看破不说破的好,不然我要羞了。”
石英儿伸手捂住胤礽的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狡黠,不像兔子,倒像是只小狐狸。
胤礽拉开她的手,继续道:“那在宫里你受了委屈闯进乾安宫找我,还有在宫门口故意生气激我——呜——”
用手捂不住,石英儿干脆抓住胤礽的衣领,用嘴堵住他故意要逗弄她的话。
这男人,当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有些事心里有数便是了,做什么非要说出来?
她毕竟是个姑娘家,便是用了些小心机小手段,也不为过的吧?
夜色下,一对有情人在月下相拥,如同一幅画卷。
来寻儿子的康熙扭头便走,嘴里低声骂道:“混小子,大半夜的拉着人家姑娘胡闹,也不知道避避人!”
石文炳真是个心大的,自家闺女大半夜不回家就这么放心,也不来找找!
……
从畅春园回宫后,胤礽发现自己更加忙了。
康熙似乎是要将他出去玩的假期找补回来,彻底将所有政事都交给了他,自己反倒跟胤禛抢起了活,每天以看请安折子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