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最好还是说实话,在下既然请了你来,自然不会请错人,也不瞒你,你们那里是有我们的人,不然在下怎么会这么清楚呢。”
这位教主,姓陈名文德,被老教主收养,前年老教主身死,他顺利做上教主之位,短短两年就使教众心服口服。水稻还在抽穗时候他就确信了化肥的功用,不惜启动埋下多年的暗桩,一定要查出制出此物之人
。
这几年皇家的名声越来越好,再让皇家用此物来收买民心,这江山可就真正被鞑子坐稳了,他们
所图之事也再毫无希望。
这次接到京中探子传的消息,他起初也是不信,一个没他大的少年,还是未经手过农事的皇子,可是不论他再怎样怀疑,京城的探子再三确认,就是这位皇子。
把目光转向这位皇子之后,关于他越来越多的信息汇集到陈文德手上,原来无论是番薯还是天花都与他有关,皇帝把他保护的很严实,外面的人都以为这位这只是一位心无志向,出身不高,不用投入太多关注的皇子。
种植番薯、预防天花、制造化肥随便拎出一个都能使一个本来默默无名的人青史留名,被天下所有的人感激,他陈文德也是心生佩服,想将其收为己用。得知原来是同一人做了这么多事,陈文德更不会将之放过了。
此次皇上南巡,江南正是陈文德他们的基地,可不就是老天赐给他们的机会嘛,他早就派人盯着八阿哥的行踪了,这不就让他抓着了机会。
“公子若是为了化肥,大可不必非此周折,我们会大量生产,人人均可购买,我可以作主赠给公子一批。”
“八阿哥不要与在下说笑了,您明白我们要的是制作之法,此法我势在必得。”
“就算我们得了,总归也是造福百姓,八阿哥何必费心藏着掖着,倒显得小气了。”
胤禩听罢道:“既是如此,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这其间的利润之大,公子也是清楚的,公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我让出来是不可能的,我也没这个权利,不知道公子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
“在下不过区区一贫民,自知换不起,这不把八阿哥请来了么,八阿哥尊贵非常,您这条命换制作之法绝对绰绰有余。”
陈文德在床边的凳子上座下,凑近胤禩说:“八阿哥还小,还有大把的时光没享受过,这天下的美食美景您见的不过十之一二,您贵为皇子,以后的日子过得还不是万分惬意,这天下再珍贵的东西也都不值当的让您拿性命来保护,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您说是不是?”
温热的气息喷在胤禩的脸上,却让人感到浑身发凉,胤禩不禁向后仰了仰,后背紧紧贴在柱子上。
“你这是在威胁我,公子就不怕天子之怒?”少年的声音里也带上了震慑的意味。
“呵呵,我既然敢把你抢过来,就想过了后果。”
陈文德坐直身子,盯着胤禩道:“还请八阿哥尽快考虑好,阿哥身体娇贵,我手下可都是粗人,生平最恨满清鞑子,若是哪位忍不住伤了八阿哥就不好了。”
陈文德姿态悠然地站了起来:“在八阿哥考虑好之前,饭食就不必用了,想来这里的粗茶淡饭八阿哥也是看不上眼的。”
“教主,现在外面盘查很严,连军队都出动了,鞑子皇帝是动真格的了,我们已经有兄弟进了牢里,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
“管好手下的人,这段时间没有要事不要外出,还有粮草马匹都准备好,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撤。”
“教主值得吗?我们潜伏这么多年,很可能因为那小子毁于一旦。”
陈文德眼神毫无波澜,只是道:“现在鞑子皇帝越来越得民心,国库也越来越丰盈,势力越来越大,我们继续等下去,是没有可能推翻他的一天的,等他腾出手来,我们被端了也不知道。”
“若是能从八阿哥那里拿到化肥的制作之法,我们还可以好好地运作一下,搏个输赢。”
又有教徒说:“看那八阿哥的样子,不像是没胆的,他若是不开口呢?”
陈文德表面平静,其实内心也是急躁,只恨恨道:“那也杀一个鞑子够本,当了这么多年缩头乌龟,眼看他都要被叫做千古一帝了,怎么着都要给他添些不痛快。”
一个略显憨厚的青年人说:“教主,若是那八阿哥不开口,真的要杀了他吗?他虽是鞑子皇帝的儿子,可他让大家填饱了肚子,杀他不好。”
陈文德没有说话,即使他仇恨满清贵族,面对这位八阿哥却生不成恶感,不说他小小年纪就看起来气度不凡,让人忍不住亲近,就是他做的那些事,还没见面时,陈文德便很难把他和鞑子归为一类。
其他人也开始静默,过了一会一人说:“大家不要妇人之仁,你们不忍心,我来,就是下地狱我也认了。”
又一人斟酌着开口:“明日我来试试,再硬的骨头到我手里都没有不开口的。”
陈文德瞳孔一缩,最终还是说:“他不是恶贯满盈的坏人,你掌握分寸。”却是没有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的都对,就是白莲教。
胤禩两日米水未进,嘴上已经起了一层皮,浑身无力,靠自己看来是跑不出去了。
昨日那个教主的嘴里用了鞑子这个词,看来是仇视满蒙的人。胤禩想着这些,屋门就被人推了开,文人模样的教主面带笑容地问:“考虑的怎么样?若是想好了,我们可以在饭桌上边吃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