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路追探陆绝的人就是这老王爷,以他的势力和背景,陆绝想要全身而退,真的有点悬。
“你来看。”陆绝单手放在竹篓盖上,修长的指尖磨缩着上面的藤条编织的纽扣。
骆蝉衣凑近了些:“怎么了,坏了?”
陆绝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一抹笑意:“它就在这。”
它就在这,它?混沌玉!!
骆蝉衣呆住,他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说了出来,她也就
这样轻而易举的知道了。
知道了这个全天下都会趋之若鹜的东西的所在。
她吃惊地盯着竹篓盖,盖中间是一个圆圆的盖纽,里面竟然是空心的,这东西她天天能看得见,哪曾想到陆绝竟将如此宝贵的混沌玉轻易藏在这里面。
什么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骆蝉衣这下真正体会到了。是啊,她想不到,那些人自然也想不到。
“我若遇险,你就将它取下来随身带走。”陆绝声音幽淡无波。
听到他说遇险二字,骆蝉衣心里不由得一紧,嘴上却说:“我说你怎么你一定要告诉我,原来是想安排我做事,我才不管呢,你最好平平安安,你要是出了事,我转头就让杜老爷拍卖了。”
陆绝听着这话神情没有丝毫改变,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如果他不相信她,也不会将这件宛如生命一般轻重的事告诉他,既然说了,便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此时,门口的铁链发出响动,有人来了。
杜晴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进房间就上下打量着陆绝,又转眼环顾一周房间,神情紧张兮兮的,试图找到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陆绝,你不会走的对不对?”她站到陆绝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再似从前那样张扬娇蛮,反而透着一种恳求,
陆绝沉默了一下,转身走到大案旁倒了两杯茶:“你听谁说的?”
杜晴夏也随着他走了过去,心急道:“
你就告诉我,你不会走,我要你跟我保证。”
陆绝倒了两杯茶,走过去递给了骆蝉衣一杯,另一杯拿在手中慢慢的喝了起来,目光落在墙壁上,没有回应杜晴夏的话。
杜晴夏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又转向了骆蝉衣:“你们不会真的要走吧,你们能去哪儿呀,杜府哪一点对不起你们,我杜晴夏又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要不是带你们来了密室,我爹也不会跟我赌气,非要娶什么小老婆!”
杜晴夏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失控,骆蝉衣伸出一根手指立在唇边:“嘘,我们走也是为杜府着想,等风头一过我们再回来。”
“你少来蒙我!”杜晴夏转头看向陆绝:“那个什么玉的事我也听说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呀,你要是不想卖我们就留着。谁敢再来抢,咱们就报官,我们杜府可不是吃素的!”
骆蝉衣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一笑,她想的倒是简单。
这件事如果真是牵扯到璟安王府,别说是报官了,就是滚钉板告御状,都未必管用。
但眼下这杜晴夏恋爱脑发作,属实有些难缠,她只能暂且安抚道:“杜姑娘,你先回去吧,我再劝劝他。”
“我不走。”杜晴夏反而一转身坐了下来:“以后我天天都守在这儿!”
“杜姑娘……”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是不会走的。”杜晴夏双手叉在腰间,一脸倔强。
骆蝉衣与陆绝相互对视了一眼,只
见陆绝深深地压下一口气,毕竟在杜府住了一段日子,不论初衷如何,大小也是恩情,实在不好翻脸。
入了夜,杜晴夏蜷缩在太师椅上,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骆蝉衣将屏风拉了开来,有些疲倦,不管今夜能不能走得上,准备先睡一会儿。
看了眼椅子上缩成一团的杜晴夏,顺便问道:“夜里凉,杜小姐要不到床上挤一挤?”
杜晴夏看了她一眼,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突然她目光又落到那扇屏风上,身体慢慢坐直了,收回目光死死的盯着骆蝉衣。
骆蝉衣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这几天一直住在是床上?”杜晴夏死死盯着她看。
呦!骆蝉衣暗叹一口气,竟然把这码事儿给忘了。
“是我让她睡的。”陆绝将自己的席子从塌底拿了出来,铺在了地上。
杜晴夏看着他铺席子的娴熟动作,气的脸都红了,她精心准备的蚕丝褥子,天山棉花被子,竟都被他通通让给了别人。
怒火上头,杜晴夏不冷了,也不困了,今夜非要与他们决战到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