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混沌玉嘛!”
杜老爷这一句话出来,他自己感觉没什么,可骆蝉衣和陆绝直接呆住。
尽管是陆绝这种性情清冷,甚至有点面瘫的人,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杜老爷这是听谁说的?”骆蝉衣立刻问。
杜老爷此时脸上露出了些许骄傲的神色,他双手搭在拐杖上,胸膛微微昂了起来,得意地叹了口气:“你们与我见外,什么都不肯说,自然是有人会说。”
陆绝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哪有心情同他卖关子打哑谜,直截了当地再次问道:“究竟是谁说的?”
杜老爷见陆绝神色如此严肃,脸上的神气不由得收敛了起来,劝慰他道:“陆世侄,你不必过分担忧,这件事说到底是个天大的好事,只要有你杜伯伯在,有杜府的家业在,不管是哪路人,咱们都有法子应对,要是……”
“杜伯伯!”陆绝始终听不到想问的答案,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扯那些没用的,只凝眉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两只眼睛漆黑幽深,冷冷地看着他。
第一次看到陆绝这样的眼神,杜老爷心头紧了一下,干笑了一下:“你看你陆世侄,性子这么急,我也是听人说的,我本来还不大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说除狼英雄身上有一块玉,叫混沌玉,价值连城啊。”
他指了指头顶,有些激动道:“就我这宅子,能买上几百上千座。还说啊,那东西带在身上
就能强身健体,难怪你能从狼口下逃脱呢。”
“这么宝贵的东西,你可千万藏好了。”他说着眼睛瞄向了陆绝的竹篓里。
陆绝听到这里,目光怔怔的,他真是没想到那群人还有这一手。
“也就是说,这件事,福星镇已经传开了?”骆蝉衣问杜老爷。
杜老爷想了一下:“估计不止福星镇。”
“……”
裸蝉衣心头一沉,你群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找不到陆绝,于是就散播消息,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替他们找,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又只说这东西可以强身健体,价值不菲,那么吸引来的的人不过都是些贪财好利之辈,并不会真正对他们自己造成竞争和威胁。
这么一想,还真是一步好棋。
“今晚的路看来是不好走了。”骆蝉衣苦笑着看向陆绝。
他点头:“嗯。”
杜老爷听到他们还是准备走,立刻紧张起来:“陆世侄,陆世侄你放心,没有人知道你在哪,你在杜伯伯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骆蝉衣看向他:“杜老爷,现在和之前不同了,福星镇人人都知道我们之前就住在这里,虽然他们现在找不到人,但外面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杜府的一举一动,难保不会出什么纰漏。”
杜老爷不以为意地摆了下手:“能出什么纰漏,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让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陆世侄年轻力壮,本就不用再强身健体了,依我看
还不如我们将它拍卖掉,价高者得,到时候将是享不尽的富贵,只有吃到嘴里,穿在身上的才是我们的,要不然守着一块玉石,它和石头有什么两样。”
骆蝉衣嘴角一弯,嘲弄地一笑:“杜老爷不愧是个生意人,什么东西都能联想到生意经,哪怕,是别人的东西。”
杜老爷脸色一变,有些挂不住了:“我可是为了你们好,何至于为了这东西东躲西藏,上次那些人你们比我清楚,一个个活阎王似的,为了个东西,到头来再搭上你们的命!”
陆绝将竹篓的盖子合上,说道:“好了,杜伯伯,我们我心中有数。”
闻言,杜老爷瞄了眼那竹篓,语态随即软了下来:“怎么,你们是不是还要走啊,杜伯伯就是这么一说,卖与不卖全都在于你啊。”
骆蝉衣轻笑:“杜老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段日子也没少给杜府添麻烦,就不叨扰了。”
杜老爷拍腿叹气:“还说什么麻烦的话,你们和我有什么见外的,陆绝在这世上,也在没什么亲人,我不管他谁管他。”
骆蝉衣暗暗摇了摇头。
她虽然说的是“麻烦”,但实际上那是灾难的替代词,他与陆绝的长生之所暴露,无疑会给杜府带来无法估量的灾祸。
但杜老爷目光短浅,只看到了钱和利,此时与他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多说无益,他们只要在夜里悄无声息走了便是。
见他们没有再坚持,
杜老爷见到些希望,一双眯缝眼环顾四周,赶紧问他们还缺少什么东西,他回去赶紧让人准备来,接着又没话找话,试图拉近一些关系。
杜老爷走后,陆绝依旧站在竹篓跟前,呆呆地出神良久,终于说道:“我与那些人没少打交道,若是没猜错,他们应该是璟安王府的人。”
骆蝉衣闻言有些惊讶:“璟安王府?皇帝的亲戚?”
“嗯,皇帝的叔父。”
她怔愣地点了点头,骆蝉衣长这么大没有太多的见识,大多的时间都用在了采药治病上,读书习字也是为了能看懂医书,对那些天下政事向来只是道听途说。
只听说皇帝有个叔父,是一路辅佐他登上皇位的,皇帝年轻称帝,很多大事拿不定主意都得听从这位叔父的建议。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老皇叔以年迈为由突然宣布退出朝堂,在朝中之势也撤得一干二净,好像有什么比江山社稷重要一万倍的的事物在吸引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