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足饭饱后,骆蝉衣直觉困意袭来,昨晚确实没怎么睡觉,回房间躺在床上没过多一会,意识就不清了。
直到一阵敲门声把她吵醒。
骆蝉衣翻了个身,不情不愿地回道:“谁啊。”
怎么她一睡觉就有人来敲门!
门外传来陆绝的声音:“是我,庞三爷来了。”
这庞三爷,怎么她一睡觉就来。
她打开门,本以为门外的庞三爷会是一脸得意,毕竟他的心头大石落了地,此番必定是来感谢的。
然而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庞三爷一脸愁苦,仿佛比之前还要发愁了。
骆蝉衣立刻让开门口,请他们进来,一脸不解:“这是怎么了?庞三爷。”
庞三爷垂头丧脑走进门,深深叹了口气:“实在对不住,又搅你清梦了,只是我又有一急事相求。”
听到又有急事,骆蝉衣替他倒茶的手不由得一抖,几滴茶液溅到了桌面上。
难道庞夫人又找好了第二只男鬼?
庞三爷从她手中接过茶杯,却无心饮用,又重新放回了桌案上,只说道:“我夫人她……唉,我真是拿她没办法,十年来都是我处处依着她,被我惯坏了,动不动就要以死要挟我!”
一向沉默寡言的陆绝此时罕见地插了一句嘴:“庞夫人可是您的原配夫人?”
庞三爷被他问了一怔,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当然是了,我与她青梅竹马,从小一处玩我就什么都让着她……”
他感慨颇深,忍不住提起
了从前的各种过往,逐渐跑了题。
骆蝉衣看了眼陆绝,朝他微微地点了下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她知道他疑惑的点在哪里,如果庞夫人是他是原配夫妻,按照他们的年龄来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至少有二三十年了,绝不会是他所说的十年。
不过依着庞三爷现在这副近乎抓狂的状态,也不难理解吧,瘫上这么一个疯魔夫人,谁还有心情在意算术。
终于庞三爷讲完了从前的事,猛然意识到自己跑了题,立刻清醒过来,连忙说道:
“嗐,我夫人知道你们拿走了那东西,非是逼我向你们说情,我黄昏时候还会与她一同过来,到那时我定会好言相求,可你们千万不可心软啊,哪怕我跪下了,你们也不要答应。”
骆蝉衣和陆绝互看一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庞三爷更急了:“我来求你们是夫人以性命相逼,我不得不答应,可你们不能听信我们的鬼话,不论我说什么,都不是自愿的,那鬼东西可不能再回到我们家了。”
见他激动起来,骆蝉衣只好点头:“好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祁掌柜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庞夫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走走,二位道长啊,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直接过去怕是不太方便,还是叫小二去通报一下吧。”
祁掌柜的声音十分洪亮,明显就是在向他们示意。
庞三爷听
到后,人立马就慌了,急得原地发了个转:“这个时候她怎么就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不是说好的黄昏……”
此时,隔壁已经响起了敲门声,庞夫人是去敲陆绝的房门了。
骆蝉衣转头再看庞三爷时,只见他就像只逃命的老鼠一样,直奔衣柜就溜了过去,毫不犹豫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骆蝉衣:“……”
多亏了陆绝也在,不然等下被庞夫人揪了出来,真是不太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