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既然装在这口箱子里,而且保存得如此小心,那它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黑色,奇香,鬼魂……
生犀香?
对啊,她怎才想到!一定是生犀!
燃生犀,鬼显形,生犀不灭,人与鬼通。
原来庞夫人就是这样看到他的。
想弄到这么大块生犀可不比锁阴瓶容易。
又是生犀香,又是锁阴瓶,庞夫人到底费了多少心血,当真是走火入魔了?
这东西肯定是留不得了,她把那一块乌黑崎岖的生犀塞进了前襟。
至
于这一箱子物件,还是交给庞三爷吧,毕竟是他的家事,还是他自己处理吧。
她把箱盖合上,正要搬出来,却隐约觉得箱子动了一下,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紧接着这口箱子剧烈地抖了起来。
她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瞪着那箱子,厉声道:“谁?在我面前还敢装神弄鬼。”
那箱子果真被她吓住,不再动了,片刻后,传出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把生犀还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骆蝉衣愣了好一会儿。
他怎么会在这儿,庞夫人没有把他带走?
骆蝉衣毫不客气地把箱子搬了出来,里里外外检查起来。
之前确实是她忽略了,想不到箱底竟是有夹层的,她按住箱壁上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凸起,一个暗格就弹了出来。
不是别的,正是那只锁阴瓶。
庞夫人也是花足了心思,生怕这瓶子碰撞到,四周塞满了白花花的棉花。
她俯视着眼前漆黑如墨的瓶子,道:“庞夫人怎么把你丢在这里,一个人走了?”
“你这女贼,把生犀放回去!女贼!”
骆蝉衣冷笑一下,从怀中掏出生犀丢回瓷罐里,弯唇一笑:“放回就放回,整个搬走是一样的。”
“不行!”那瓶子激动起来,抖个不停。
“你能不能……别再多管闲事了,能不能放过我们,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昨晚其实并没点生犀香,你还是能看见我。”
骆蝉衣露出迷惑的神情:“放
过你们?你和庞夫人?小鬼,你已经死了,可她还活着,是你该放过她才对!”
瓶子的抖动安静了一瞬,反而更加强烈地震颤起来,那小鬼激动道:“你以为,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能好过到哪去,可是她不能没有我,我不能走!”
骆蝉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冥顽不灵啊!
不能没有他?那这些年庞夫人与庞三爷是怎么过来的?
她懒得再与他废话,抬手将暗格推了回去:“这些话,等你见到阎王爷……”
不对,他老人家好像不在。
“你留着跟判官大人解释吧。”她将箱盖合上,加上了拴,从地窖地抬出来捧了起来。
箱子里的东西提出强烈的抗议,震荡不停,闷声闷气道:“把箱子放下,我再说一遍,放下!”
“见过晒鱼干吗,你再吵,我就把悬在太阳底下,晒到你魂飞魄散!”骆蝉衣边走边说道。
那箱子不再动了,里面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幽怨:“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骆蝉衣闻言淡淡一笑,向上托了托箱子:“谁知道呢……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