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正经啊!”骆蝉衣跟了上去,脸上的笑更加夸张:“莫非你已经不是……”
陆绝脚步一慢,斜了她一眼,没搭话,脸上没什么变化,但耳朵像被开水烫了一样,红了一层。
骆蝉衣
不予理会,继续道:“你要不是,可要早些说,别误了大事,生死攸关呐。”
陆绝终于停下了脚步,眼神微变,看着骆蝉衣:“你不依不饶的,莫非想验一验?”
闻言,骆蝉衣得意的表情凝结了一下。
其实她就是看出了陆绝的害羞,存心想逗逗他,可他这样一说,反倒让她好奇起来。
从前只知道女孩能验,难道男人也能验?还是头一次听说。
她与他对视着,眉心微微一皱,眼神不自觉地往他下身瞟了一眼,兴趣浓厚地探问道:“得怎么验啊?”
陆绝:“……”
得怎么验??这话她居然也接,他真是一点辙也没有,无法回答,转头继续走路。
耳根像熟透了一样,连着脸颊都烫了起来。
就在他们走到院门时,庞三爷快步从后面追上来,远远便喊道:
“二位道长请留步。”
庞三爷胸膛起伏着,朝身后摆了下手,只见一个家丁端着一个木盘凑上前来,上面蒙着红布。
骆蝉衣看过去:“这是?”
庞三爷微微掀开红布一角,只见下面是白灿灿的一排银锭子。
他看向他们,目光真诚道:“一点心意还望二位笑纳,这也是我二哥的意思,哦,就是沙虎县的县令,于公,这场及时雨救了沙虎县千家万户的百姓,于私,为了我的家事,也辛苦你们随我折腾这一遭……”
他倒是个仁义之人,骆蝉衣会心一笑:“是不是给的早了些,还没成事,
哪有先收酬劳的道理。”
庞三爷一愣,惊讶地左右打量着着两人:“你们不是要走了?”
骆蝉衣微笑摇头:“此事了结尚早。”
她接着便和庞三爷说了他们在绣布后面发现的痕迹,以及接下来的打算,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此时假意离开庞府,才是最好的选择。
庞三爷默默地听着,偶尔点几下头,直到听骆蝉衣说完,他酸楚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我以为,你们也像之前那些术士一样,觉得我病得厉害。”他缓缓抬眼,对着一层不染的天空眨了眨泛红的眼角。
庞三爷居然哭了!
骆蝉衣快速瞥了眼陆绝,只觉不可思议。
虽然他确实很惨,不仅要承受妻子的背叛,还要承担被人看作精神失常的病人,只有今日,终于被人理解了一次。
但他这把年纪,可以做她和陆绝的爹了,一张沧桑的脸拼命压抑着辛酸的泪水,委屈巴巴像个孩子,让人觉得又可怜又有点好笑,看来确实是个十分感性的人。
骆蝉衣安慰道:“庞三爷,你放心,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
庞三爷感激地点头,清了清嗓子:“那二位准备在哪落脚啊?不会还去大满家吧,她家里那么多人……”
她与陆绝对视了一眼,显然彼此都没有答案。
这个问题他们还没想过,骆蝉衣从小就是过苦日子的,对吃住都没什么讲究,陆绝更是如此。
庞三爷看明白了,于是像是逮住了什么
机会,微红的双眼忽然一亮:“你们去住鸿云客栈吧,掌柜的是我朋友,你们去了,别说怠慢了,一定打板把你们二位供起来!”
他说着从腰间抓下一个玉佩,当做信物塞给了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