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调戏她。
因为他清楚她的软肋,他太了解她了,知道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
迟溪无奈地叹息:“困死了,真要睡觉了。”
“明天去动物园?”他没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随便扯着没什么营养的话。
她的身体很温软,被他这样抱着,安分服帖地靠在他怀里。
这是往常很少有的时刻。
有那么会儿,他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无限拉长。
迟溪也没有戳穿他:“不去,乱糟糟的,一股味道。”
蒋聿成想起来了:“对哦,你大一那年暑假,我带你去过。”
去之前她兴致勃勃的,去了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车往园区开了几分钟她就想跑,说自己再也不来了。
他就笑着安抚她说,动物园怎么可能没味道,忍忍吧,就当长见识了。
每次他们出去旅游时,他都是照顾她的那一个。内园区不能开车,她为了漂亮穿了双新皮鞋,疼得脚都起了水泡,后来那段路是他一路背着她出来的。
头顶的太阳被遮挡在绿茵之外,只在油柏路上筛下细碎的光斑。
随风摇曳,如流动的金沙。
一阵风吹来,将记忆吹散了,蒋聿成的思绪回笼,低头静静凝视着她。
她只穿了件吊带,白皙的手臂细长笔直,比他想象中还要瘦一点。
以前她忙起来就不记得吃饭,和迟嘉嘉完全不同。
想着这些年他不在时她是什么样子的,他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能不能稍微照顾一下病人的身体?!
其实迟溪当年刚到迟家时和蒋聿成的关系不是很好。
他不是很喜欢她这样心机特别深的小姑娘。
有一次,她骑马时不慎从马上掉下来,疑似被人陷害,迟浦和非常生气,把她送到医院后很是安抚了一通。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她是故意从马上自己摔下来的,只是为了快速在迟家站稳脚跟。
她深知掌握迟浦和的心才能在迟家获得话语权。
“你这样,累不累?”有一次晚宴上,他语带讥诮地问她。
她也没有生气,拢了拢肩上的狐裘说,像他这样衣食无忧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大少爷,当然不会明白她这样的人要生存有多么不容易。
然后她又笑着说,这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一个道理。
恁是漂亮的一张小嘴,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气死人的话。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还一喜欢就很多年。
可有时候喜欢是不讲道理的。
迟溪推开了他:“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
“真无情。”他叹息,语气嗔怪,“作为孩子他爸,我连多待一会儿的资格都没有吗?”
“你明天不用去公司?”迟溪不吃他这套,冷淡反问。
蒋聿成只好叹了口气,回到了隔壁。
他也不是死皮赖脸那种人。
第二天,迟嘉嘉却着急忙慌地过来敲他的房门了:“爸爸——爸爸——”
蒋聿成正吃早饭呢,连忙搁下筷子来开门:“怎么了?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