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嘉嘉有他家里的钥匙,指纹也录入了,她都忘记了可见事态紧急。
“妈妈好像病了。”迟嘉嘉红着眼睛说。
蒋聿成心里抽了一下,撇下她就去了隔壁。
房间里的窗帘合得很严实,迟溪窝在被子里,背对着他躺在那边,无声无息的样子。
他过去推她:“迟溪,迟溪——”又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妈妈怎么样啊?”迟嘉嘉都快哭出来了。
“没事,只是感冒。”蒋聿成不想把事态说的那么严重,打了电话给谢平,让他先过来将迟嘉嘉送去学校,自己留下来照顾迟溪。
迟溪其实意识是清醒的,但是在病得严重,整个人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听到他有条不紊地在那边安排,又将迟嘉嘉送去了学校,她也就懒得开口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被子,好像把自己缩在一个安全的龟壳里似的。
蒋聿成推了推她的肩膀:“迟溪,起来,量个体温。”
她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嗓子干燥地好像要冒烟:“你不能躺着给我量?”
“量完我还要送你去医院。你现在躺着,一会儿也这样躺着?不打算起来了?”他声音里带着一点儿无奈的笑,单手撑在一侧。
松软的床往下塌陷了一大块,迟溪不适应地皱起来。
他这样,影响她睡觉了。
她起床气很大,生病的时候,这种坏脾气无疑是放大了无数倍。
而且她这人有一个毛病,别人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得寸进尺,简称“窝里横”。
他这样嘘寒问暖,她却更有上房揭瓦的架势:“你滚开。”
蒋聿成也没有劝她,而是走到窗边,直接伸手将窗帘朝两旁拉开了。
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刺眼的阳光扎得迟溪差点失明。
她揉着眼睛,烦躁极了。
谁也睡不着了,操起枕头扔到地上。
蒋聿成好脾气地弯腰替她捡起来,放到一旁的书桌上:“还有力气扔东西,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迟溪坐起来,瞪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蒋聿成俯身,晃了晃手里的温度计:“啊——”
迟溪:“……”哄小孩吗?他当她是迟嘉嘉了?
有一点她说错。
他对她显然比对迟嘉嘉还耐心。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儿,迟溪只好张开嘴巴。
他将温度计塞进了她的嘴里:“长大点儿,太长了不好戳。”
迟溪莫名觉得这话有颜色嫌疑,脸黑了。
蒋聿成的心情却好像更加不错了:“多笑,迟小溪,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迟溪叼着温度计,没办法开口,只好闭眼养神,缓解怒气。
跟有些人吵架,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迟溪的体温是384c。
属于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