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贴着身边人的脸颊,兰笙的脸大概只有他一只巴掌大,以至于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张脸上所有微小的细节。
手指上颤如蝶翼的是兰笙的眼睫,虎口处抵着的微凉触感是兰笙的鼻子,掌心里是软的脸颊。
至于掌根处……略带湿润的是……
兰笙的唇。
谢逢歌于是闭了闭眼,侧过脸不去看掌心里的脸,另一手撑起自己的下巴看被帘子遮挡住的窗外。
忽地,他食指弯曲的关节无意识揩过自己的下唇,脑子里就轰然炸开。
谢逢歌几不可察微微张牙在关节皮肉处咬了一口。
这举措本意是让自己不要多想,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刚刚用这只手喂给兰笙糖时,他湿润舌i尖触过指腹的痒意。
而现在,那只触过舌i尖的指腹就蜷在指关节下,就这样紧挨着自己的唇角。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谢逢歌原本蜷曲抵在唇边的手指已经舒展开,变成一个指腹触着下唇的姿势。
兰笙头疼地感受到教室里一阵闹闹腾腾,趴在桌上歪了歪脑袋,还是困。
晕乎乎问谢逢歌:“是不是下课了?”
他连眼睛都睁不开,睫毛颤颤两下像蝴蝶溺水了一样,谢逢歌视线一僵,嗓子也显得有些干:“不用管。”
说着,他又朝那张殷红漂亮的唇里喂了颗糖。
指尖再次与红i舌相碰。
温的,软的。
谢逢歌这样不可遏制地想,几乎将自己打入变i态之流。
手指却又挪上自己的脸颊,在上面轻轻碰了一下。
这也算间接接吻了么……应该是。
而且还吻了两次。
“克劳德讲什么了……”兰笙趴在桌上喃了句。
“小组作业,课间在组队了。”
“组队……哦,那我要找路时遥。”
兰笙下意识地想到自己的好室友,他这样的金融系编外人员,连课都不来上,没有人愿意带他一起,还好路时遥不离不弃。
在这一点上,路时遥是真当之无愧一声“好大爹”。
谢逢歌感受掌心里睫毛的颤动,手痒地在上面拨了下,权当安抚:“跟我吧。”
掌心下没了回答。
兰笙脑袋太沉,只是多说两句就好像消耗了所有的精力。
此刻他嘴里含着糖,只觉得一阵心安,吮着甜味又睡了过去。
教室里差不多都是议论声,路时遥也没闲着,第一时间就要来带自家傻儿子一起做作业。
但刚一回头,路时遥被自家傻儿子抱着谢逢歌手臂呼呼大睡的模样当场呆住——
合着这算人干的事儿?哦难得来上一次早八,自己的老父亲不找,随便抱了个野男人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