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是。”说话时,少年人的声音都轻轻打了个抖。
低血糖是他小时候带出来的毛病,他一向吃得少,严重的时候还一度营养不良过,高中读书时操场上昏倒过两次,后来兰笙才学会的随声带棒棒糖。
但是今早他没吃早饭,在加上晚上熬夜太狠,估计低血糖就这么又犯上来了。
但他出来得急,身上没带棒棒糖,以前吃口糖就没事了。
迷迷蒙蒙间,兰笙吟了句:“……赫蒙洛夫?”
他做梦都觉得谢逢歌来演赫蒙洛夫是最好不过。
但说完,兰笙又没有再多的精力说点别的什么了,浑身都软得厉害。
这会儿出了点汗,又是九月中的天,算不得暖和,被风一吹,兰笙就觉得冷。
他还是有些恹恹地下巴抵在书包上闭眼休息,不知怎么,眼皮透过的光骤然一暗,谢逢歌靠到他身边,气息淡淡的,一股柠檬薄荷的清香。
那嗓音又低低道:“兰笙,张嘴。”
莫名透着股安慰。
兰笙又困又晕,谢逢歌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想也没想顺着人张开嘴,下一秒,舌尖就触到一抹温软。
还不等兰笙回味过来这是什么,那抹温软一触即离,马上换成甜丝丝的滋味儿遁入口腔。
他勉强撑开一只眼皮,这才发现谢逢歌是往他嘴里喂了颗糖,还周全地在前面挡了个平板电脑,不至于让老师看见这些小动作。
兰笙脑子混沌得很,咂摸着嘴里的糖味,就觉得旁边的人挪远了,晕乎乎张开眼睛找,发现谢逢歌是站起来关了旁边的窗户。
两秒后,那丝温暖的人气又重新靠着坐过来。
兰笙心下一松,抖得也没那么厉害了。
“睡吧,待会儿下课我叫你。”谢逢歌缓声说。
兰笙确实没什么精神,含混“嗯”了声,从抱书包睡的姿势换成更舒服的趴桌上睡的姿势。
但他还是觉得不够舒服,好像少了点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病号怂人胆,兰笙居然伸手去揪了下谢逢歌的袖子。
谢逢歌的视线还没离开过兰笙,见状微怔,几乎是有求必应,放缓了声音问:“怎么了?”
兰笙恹恹地睁着眼睛,因为熬夜,眼白处还有几根猩红的血丝,这让他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显得有了瑕疵。
“谢逢歌,手。”兰笙闷闷地说。
这是向他要手了。
谢逢歌以为兰笙是要牵他的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他没有拒绝,只将自己的手递到兰笙趴桌面的手边。
“嗯,给你。”
那只手手指修长苍劲,白皙又骨节分明,一看就知道是拿来练乐器的好手。当然,这样的手写起字来肯定也是好看的。
这也是完美符合赫蒙洛夫,长在兰笙审美点上的手。
兰笙拉过谢逢歌的手就贴在自己脸边蹭蹭。
“这样就暖和了,谢逢歌。”
谢逢歌的手指几乎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