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急忙掀开锦被,看见沉岚知的亵衣都湿透了,脸颊上汗水如小河流淌。
天!——宁心无声地惊呼。
顾不及去取手巾,宁心直接用衣袖抹抹沉岚知的脸,再用手背来回试探。
不热也不凉,皮肤温度如常。
宁心索性俯下身,用额头相抵、用脸颊相贴,确认沉岚知不是发热。
不是发热就好,应该只是捂着了。
宁心松了口气。
先将锦被晾到竹架上,再打水为沉岚知擦身换衣。
这副身子她这两天已经看遍了,并不臊,毕竟混迹青楼许多年,什么样的赤身裸体她都见多不臊了。
宁心将手心按在沉岚知的胸口,心跳平稳有力。
背后就不如前面这么赏心悦目了,累累鞭痕交错,即便已经痊愈,也还是让人看着发怵。
沉岚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能让沉老爷下这么重的手惩罚他?
宁心有点好奇,但又不那么好奇。
身子擦净,再换上干燥的亵衣。
宁心跪在床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沉岚知推到床里去面壁,不愧是习武炼身之人,真够重的。
宁心咧嘴一叹,有点惋惜。
再这样躺上一年半载,这身漂亮的肌肉都会消失不见了吧。
宁心卷走床褥,潮乎乎的,也晾到竹架上去,再从箱子里抱一床新的铺好。
最后,将沉岚知放平。
宁心为他换了薄被,她拍拍被面,在床边坐了片刻,见沉岚知呼吸平稳也不发汗了,这才安心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要不今晚就在这趴着吧,万一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会把人捂坏的。
——宁心这样想着,屁股往下滑,蜷腿坐到了脚凳上,再伏身以胳膊为枕,斜斜地趴着了。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宁心浑身酸痛,她转头找丰收,看见丰收还没起,睡得像忘了今天要启程返乡一样。
怎么会睡得这么死?——宁心边嘀咕,边揉揉自己僵硬的脖颈。
她撑床站起来,照例伸手去探沉岚知的鼻息。
挺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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