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年华渐逝,是否还能比得过那娇艳欲滴的花季少女,又与丈夫相处日久,浓情转淡,习惯使然,能否比那新蕊初绽,让人眼前一亮?
武馨安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觉着,裴赫心中的答案定是自己不想听到的,她没有胆量去问,于是她便逃了!
悄悄儿分了家产,带了孩子们不辞而别,远远地离开能让自己伤心的人,却是连父母兄弟和师尊都没有告之,就那般没有出息的逃了!
出了京城,她竟一时不知往何处去,天地茫茫离了裴赫,她竟好似没有归处一般,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那大风镇上的王大妞,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大风镇上是何模样,那被亲人弃在密林之中的王大妞如今可是化做了一捧黄土?
想起了她来,武馨安突然极想回去瞧瞧,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那处无人的密林之中,还留着一个可怜人,多少年来只怕一张黄纸,一柱清香都未得过!
于是武馨安带着孩子们直奔了河南府,回到了大风镇,住在那大风客栈之中,见着那些依然熟悉的景物,武馨安心头五味杂陈,一时不知是喜是悲是苦是乐,这一住便是小半月,看着王屠户一家时不时的上李家吵闹打斗,便如看戏一般,却又替那埋骨密林的王大妞暗叹,
“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依着王大妞面恶心软,重情重义的性子,见着王家人成了这样子,再是狠心必也不会不管王屠户的!”
管了王屠户那便是管了李氏,管了一家子,“亲情”二字必是会缠了王大妞一生的!
想到这处,武馨安似是对前世里自己的横死释怀了,
“许是天意如此,天意让我离了这大风镇,做了武馨安……”
只……天意予她和裴赫又是如何呢?
武馨安与孩子们在大风镇上一住便是近一月,裴赫终于还是寻来了!
“安安,是我的错,有些话没有同你说明白……”
裴赫在客栈的后院拦下了妻子,武馨安闪身想躲,只她轻功虽好,步法却向来逊裴赫一筹,只要他安了心缠着自己,便别想甩开他!
武馨安无法,只得紧咬了嘴唇,撇开脸冷冷道,
“我不想听,和离书已是给了,家产我也分了,从此后我们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了!”
说罢伸手便来推裴赫,裴赫闻言立时沉了脸,他惯一不擅言辞,如今心中也是又气又急,越发说不出话来,见妻子伸了手,当下也向妻子的脉门探出了手指,武馨安手腕一收又用手肘向他撞去,裴赫抬手屈指便在妻子的肘后点了一点,
“啊……”
武馨安不防他当真下手,肘间麻穴被点,半个手臂便不能动弹了,不由有些动怒了,
“你当真要对我动手!”
这么多年夫妻,二人动手切磋,武馨安知晓裴赫是多有留手的,不过她是万万没想到,今日里裴赫竟会跟自己动真格的!
当下含怒出招,抬膝向他小腹处撞来,裴赫仍是不言不语,手掌下压将妻子膝头按住,再弯身低头,额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撞,趁着她受疼后仰之时,伸手便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武馨安还待动手,便被他扣了肩头,两只手反剪在了后背之上,紧接着肩头上便是一麻,两只胳膊便动不了。
武馨安几时在他面前受过这样的气,气得大叫,
“裴赫,我们好聚好散,大不了……家财给你,我不要了!”
她不这样说还好,这话一入裴赫的耳中,原本面沉如水的俊脸气的竟是扭曲起来,脸上一片青色,他又出手如电点在了妻子的腰眼之上,武馨安立时两条腿都动不了了!
到如今她才知晓,原来这么多年,裴赫一直藏了私,他武艺早高出了自己不少,他这是留了多少手?
“放我下来!”
武馨安被裴赫弯腰扛在了肩头,手脚不能动,只能尖叫不已,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强抢民女啊!”
裴赫哼了一声,转身目光冷凛的扫过那闻声而来的客栈掌柜的,一抖手扔出一个钱袋,
“夫妻二人吵嘴,打扰掌柜的清静了!”
那掌柜的见这情形,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见钱袋飞来,下意识伸手接了,在手上掂了那么一掂,便忙不迭的应道,
“即是夫妻吵嘴儿,那便是家务事儿了,你们吵……你们吵……”
竟是反身将后院与前堂相连的门户给紧紧关上了,武馨安见状大怒,
“谁与你是夫妻,我们和离了!早和离了!你跟你那崔小姐双宿双飞去,我再寻个男人嫁人了!”
话一说完,屁股上便挨了一记狠的,打得她哎呀一声,裴赫额头上的青筋乱跳,语气阴森,
“武馨安,你若是再这般胡闹,不肯听我把话说完,我现下就按你在这处打屁股,让孩子们都来瞧瞧!”
他这一招倒是狠,武馨安气得不成,却是毫无办法,只得改为指着裴赫一人骂骂咧咧不敢提改嫁的事儿了,裴赫也不理她,扛着她进了正房,将妻子扔进内室的床榻之上,还不待武馨安回过神来,人就已经跟着压了上来,武馨安见状大怒,涨红了一张脸,啐了他一口,
“你滚开!跟你那崔小姐卿卿我我去,不许碰我!”
裴赫紧紧压着她,身子纹丝不动,只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就那紧紧盯着她,
“怪不得在京城时就寻借口躲我,原来……是以为我与那崔小姐有染……”
武馨安怒道,
“甚么我借口躲你,不是你一直不肯碰我么,你即是与那崔小姐有了一腿,自去享受她的温柔乡便是,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