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只他的厄运才刚开始,武馨安在床下头,听得惨呼声,知晓机不可失,立时双手猛然一用力,那人只顾得上头却顾不得下头,被她那大力一拉,立时便重心不稳向后仰倒,
“砰……”
那倭寇也真是时运不济,被武馨安这么一拉,身子失了重心,乃是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偏他身后不光有柔软的地毯,还有一张黄花梨的硬木圆凳,就这么后脑重重磕在了木头圆凳之上,饶是他脑骨坚硬,就这么一下子,也是撞得他头破血流,双眼翻白了!
他是吭都没有吭一声就昏了过去,武馨安紧接着从床底下爬出来,便见得一个五短身材的黑衣男子倒在地上,阿黄咬下他一块还不死心,却是又扑上来咬住了他的胸口不放,喉咙里呜呜作响。
武馨安小心的过去,看了看那倭寇的脑后,见已有鲜血流出来,顺着地毯渗了开来,于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将他手里的长刀夺了过来,拿在手上草草看了看,发现这把刀形如月芽,刀身锃亮,上头还有细细密密的罗圈暗纹,一看就是把好刀,武馨安顺手便给扔到了床底下,她常年杀猪自然瞧得出来这刀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刀!
“这样一把好刀,拿出去想法子寻个好买主,必能得一个好价钱!”
若是将刀和贼人一并交给官府,也不过就是当做贼脏充了公!
武馨安收了那倭寇的刀,这才放心上去将他脸上的黑布扯掉,只见乃是一个满脸疙瘩的中年汉子,生得其丑无比,不由啧啧摇头,
“这便是倭寇了,能生成这副模样,也是难为他爹娘了!”
她这屋子里的动静,早就将下头的人惊动了,最先醒来的是两个丫头,二人叫醒了刘婆子,又去柴房看大小姐,却只瞧见呼呼大睡的关妈妈,大小姐踪影全无,三人是吓得连三魂去了俩,这厢连推带打的将关妈妈弄醒,正乱成一团时,便听到武馨安在楼上叫人,
“你们倒是上来看看呀,光在下面吵闹做甚!”
四人听得她的声音,这才急忙跑出柴房,抬头一看,只见大小姐闺房里灯光明亮,大小姐立在栏杆边,手里似乎还拖着个甚么东西,
“大小姐!”
四人急忙忙提了油灯要上楼来,却听得楼梯上咚咚咚的作响,大小姐拖着一个重物走了下来,四人这厢高举了油灯一看,只见得大小姐手上拖的竟然是一个人,那咚咚的声音就是那人软绵绵的双脚落在木头梯子上的声音……
擒拿倭寇换赏银
“啊……”
丫头婆子见状那是吓得惊叫连连,武馨安一翻白眼,
“叫甚么叫,倭寇都抓着了,你们还叫!”
四人这才仔细打量武馨安手里的人,见是个面容丑陋的中年男子,看身量竟与十岁的武馨安相差仿佛,当真如坊间所传那般,倭寇都是矮短之人!
四个人都吓得不成,眼睁看着那昏死过去的倭寇,瞪眼张嘴不知如何是好,知袅的胆子要大些,咽了一口口水问武馨安,
“大小姐,现……现在应当怎办?”
武馨安点头,对四人挥挥手道,
“你们且别在这里多问了,这人眼看着是要不成了,再不抓紧着送去衙门,便不值钱了!”
这活口自然是比死人值钱的,她的五千两银子呀,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四人这时已没了主张,听得武馨安吩咐,便有刘婆子忙去前头寻那看家的护院,武馨安转头吩咐杜鹃道,
“寻些伤药来给他抹上,可不能让他死了!”
杜鹃依言去了,却是到了近前,整个身子都在哆嗦不敢凑上前去,武馨安很是不耐的将她推到一边去道,
“别怕,不过就是个半死的倭寇,他都这样儿了,还能反了天不成!”
想了想又吩咐知袅道,
“去取绳子来!”
知袅又去寻了绳子来,回来只见得大小姐已将那倭寇扔在地上,这厢翻了个身子,令其趴俯在地。
武馨安很是粗鲁的扒开那倭寇攥在后脑上的一个发髻,借着灯光瞅准了伤口,将那小瓶儿里的伤药往上面一撒,
“哼……”
那倭寇被药一激,痛的哼了一声,武馨安又扯过杜鹃手里的白布,用布在他的脑袋上匆匆缠了几圈,再狠狠一靳,大小姐手上劲儿大,就是那么一下,把那受伤昏迷的倭寇勒的一声惨哼,双眼睁了睁,竟是疼醒了过来!
正正巧那倭寇醒来一双眼睁开,抬起头却是瞧见了在自己面前蹲着的杜鹃,浑浊的双眼之中凶光一闪,身子作势便要往前探,杜鹃吓得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啪……”
武馨安二话不说,这厢将人给拽回来,翻过身子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扇得他脑袋一歪又昏了过去,
“呸!落到本小姐手里了,还敢张狂!”
武馨安当下取过绳子来,给那倭寇来了一个四蹄倒绑,将两只手和两条腿儿绑在了一处,正这时外头护院头领带了几个人进来了,
“大小姐!”
武馨安回头见来了人,便招手道,
“你们过来两个人!”
这厢忙过来两个粗壮的汉子,武馨安又让人取那顶门的门杠,将那门杠往中间一穿,便把倭寇如待宰的肥猪一般抬了起来,武馨安吩咐道,
“走,我们现下就将他送官去!”
那护院的头领见着倭寇半死不活的样儿心道,
“这倭寇也不知是死是活,大小姐也不知怎生把他给擒住的!”
这厢又见大小姐小小年纪,生的倒是一派娇憨可爱模样,没想到出手竟这般重,不由心头暗暗惊叹,口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