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尧佳珊心情复杂，“这么多年我对他，真的，说当妈都不为过了。教他怎么搭配衣服，怎么和女孩相处，哄女孩开心，遇到什么情况要怎样做，结果——辛辛苦苦调教出来，便宜了别人？”
她骂：“狗男人，良心被狗吃了。”
骂起来很解气，听起来很洒脱，可蒋唐意知道，尧佳珊常常在夜里哭到噎气，她根本不甘心，根本无法释怀。
又到紧张的考试周，蒋唐意这回觉悟很高，主动申请在校复习，李成绍问她会不会自觉，她猛点头，又撒娇说考得好可不可以有奖励？
李成绍装模作样地说要考虑，蒋唐意就抱着他的腰一个劲地摇，李成绍捏住她鼻子，“你小学生啊，考试还要奖励？哥哥可没有，你找唐姨要去。”
蒋唐意就挂在他身上蹭个不停，一副不达目的誓不摆休的样子，李成绍血气方刚的，可吃不消她这种招数，佯装勉强地答应了。
考完那天，蒋唐意在家左等右等，李成绍就是不回来，好不容易听到门口有声音，她原地转两转，躲进了落地窗前的纱帘里。
门开了，进来的脚步声却不止一人，原来李成绍喝醉了，由两个同事给扶了上来。
其中一个是朱晓昳，一身黑色套裙穿得曲线毕露，撑着腰喘气都很美。蒋唐意藏在厚厚的纱帘间，不好意思溜出去，显得自己好幼稚哦。
她打算等两人走了再出去。
朱晓昳却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她让同事先离开，同事走之前玩笑警告：“你不要对我们老绍做过分的事啊！”
“滚啦，”朱晓昳笑骂，“我帮他稍微擦一下。”
她替他脱了外套，又从浴室拧了毛巾过来，在脸上擦了一番，从脖子往下，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蒋唐意看着男友这么被吃豆腐，心中很挣扎，如果再解一颗，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去，她这么想。
李成绍却醒来了，他抓住胸前的手，与朱晓昳对视几秒，在她要俯身时开口：“晓昳，你该回去了。”
朱晓昳一语不发，利落走人。
李成绍仰躺着，说话的声音便有些哑，“蒋唐意，你还不滚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蒋唐意过去，趴在他旁边。
“你长没长脑子啊？”李成绍拽她到身上，“就傻站着？那些事该你做，懂不懂？”
“我正打算出来来着……”
“缺心眼。”
蒋唐意吻他，唇舌间尽是酒气，她主动起来，李成绍就只是按着她的脖颈，绵绵地承接。
蒋唐意一路解下纽扣，将自己和他都剥个干干净净，两人裸身相贴，四肢纠缠，温柔地进出。
寒假，蒋唐意在家，孟津忽然敲她视频，这可是件稀奇事，她接了。
她稍微调了下光线，孟津却好像只是随意拿着，他戴着耳机，问：“你想不想知道你男朋友现在在干什么？”
“不想。”
孟津置若罔闻，他将镜头调成后置，画面对准办公间的沙发，上边坐了一对男女，正是李成绍和朱晓昳。
朱晓昳靠在李成绍肩头，身上披了件男士外套，只露出小而精致的脸，似乎有些疲倦，而李成绍在专心翻看手中的资料，仅着的深灰毛衣还挽到了手肘。
“真是个暖男，”孟津啧啧感叹，“我都心动了。”
蒋唐意觉得好笑，“你多大了还在这挑拨离间？”
孟津摸摸鼻子，“这不是怕你绿吗？”
“我谢谢你啊。”
“怎么样，今天让我追一下吗？”
“你能别说疯话吗？”
孟津不以为杵，“小心啊妹妹，宁教我绿天下人，不教天下人绿我。”
“这么关心我，”蒋唐意半开玩笑，“去追那个漂亮姐姐啊。”
“做梦，”孟津哧一声，“我是慈善大使吗？上赶着去帮你排忧解难。”
“哼。”蒋唐意挂断了。
年初三的时候，田鸿佳来她家拜年，两个小姑娘躲到房间里说悄悄话。
田鸿佳听她讲完，直接道：“你问李成绍啊，有什么问什么，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
“他没回来过年，说忙完这阵，元宵再回来，顺便接我去学校，那人都不在面前，我难道在电话里问啊？关键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问，要问什么，待会他反问我怎么知道的咋办？而且仔细想想，累了冷了靠个肩膀披个外套，好像也不是多大的事。”
“那就撂开啊，”田鸿佳揶揄，“如果你这么大度的话。”
蒋唐意打她，“那我不大度还能怎么办？在他身上贴个‘雌性勿近’？不想开点还能怎么办，每天以泪洗面啊？”
她又说：“你不知道我室友，凭一顶圣诞帽就能看出男友劈腿，搞得我有点敏感。”
“人跟人不一样的嘛，”说到这田鸿佳卡住了，“不过……李成绍好像也不算特别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哈……”
“是啊，我们绍哥哥反正，我觉得他就是那种，肥肉送到嘴边，不吃白不吃的人。”
“那你认识的很透彻。”
“不过我指的是之前，两三年前之前，”蒋唐意得意，“和我在一起之后，还是很温良居家的嘛，也没什么花花草草找上门。”
“哈，是吗，那么亲爱的蒋女士，此刻在为什么而烦恼呢？”
“实话跟你讲，”蒋唐意倒在床上，长叹一口气，“我也不是担心李成绍，我就是老控制不住去在意那个朱晓昳，我总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奇怪，看我也好，看李成绍也好，弄得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