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不置一词,眼直盯着圆圆,将玉枕往一旁丢了,又缓缓探身靠近圆圆,原本坐起身的圆圆不由得往后缩着,反而被永夜逼得又躺回了床上。
而永夜弯着身子,将圆圆包围在两手之间,俯看着圆圆脸上愈发升腾的红晕,永夜的眼中不由带着些迷离的情意,轻轻反问道:
“那你可想过没有,这玉枕兴许是你自己靠过的,这床你也躺过一段日子的,我原本就是你的夫君?”
永夜的话逼得圆圆半句也答不上,只是圆圆被永夜的气息包围着,不由想起永夜在那锦灰堆公子画册上的诱人身段,半衤果的肌肤在圆圆脑中晃啊晃的,圆圆不由得紧紧闭上了眼,漫漫寻思了一通,终于想起一段能静心的经文,便念念有词地低声诵了起来。
永夜听了半晌,原是仙家静心的咒文,端详着圆圆毫不理会自己的模样,便忽而升起一股意气。
意气则用事。
圆圆的唇被永夜覆住,碾转轻磨,圆圆想起在大荒山那会也是被这样给迷晕的,可惜现下也没有气力反抗。
情动而温驯,虽说与圆圆的情形有些相差,但圆圆也难以撇清了。
永夜便愈发生了兴致,终于摸索着轻轻解开了圆圆腰间的系带。圆圆才记起自己身为一新嫁娘的本分。
想起永夜的身份与身段,圆圆其实一点也不吃亏,更何况,既然嫁了,双修是迟早的事啊。
圆圆就略微这样一想,便发觉永夜的手抚在自己的腰间,轻柔地游走,肌肤相亲,圆圆提不上气息,反而紊乱了心怀。
圆圆觉得自个儿好歹是青尽山的一代风华正茂的女仙,有双修的需求也是常事,但被鱼肉的话就有些失了颜面,圆圆便这般努力下了决心,抬起手儿反往永夜的衣服上一扯,即便扯的气力弱了些,却终究还是扯了下来。
永夜瞧着圆圆的动作,愈发怜惜,唇舌之间,柔而深入。
一夜,春帐,衣裳凌乱,缠绵。
--------------------省略仙家双修秘法一千字------------------------
青鹭
圆圆起得迟,睡得迷了神,醒时见天光还未亮,便有些疑惑,再一看身旁,永夜不知去向,圆圆便和衣起身来。
素手摸着软床、玉枕、罗帐、锦被,还有床前的屏风,难道真是旧时用过的?
圆圆转身移步至屏风后头,梳镜台、长榻又何如?
圆圆不由得静静坐在这暗室内,窗外却连半点星子也无,圆圆不由抬手要掀窗,却发现窗子突然漏出光缝来,圆圆还来不及反应,外头刺眼的日光便悉数射进房内来。
圆圆挡着眼睛,想明白定是太子施了避光咒,那现下已经是又过了半个白日了,新婚晏起,只能怪……圆圆不由得有些脸热,坐着发了会呆,又勿自傻笑。
正这时,门外忽然有人高声道:“良娣可是醒了?”
良娣?圆圆想起芸公主教她的礼数,明白这是太子侍妾中最高的一阶,但却不是妻。
圆圆便有些不悦,模模糊糊嗯了声,便见房门开了,四个侍女端着锦衣华服玉饰香囊等物流水般依次进来,圆圆瞧这架势,多半是夜君派来监视她的。
怕她逃了,怎的?
圆圆嘿嘿然,顺着这几位侍女的摆弄,穿戴齐整了,也上了新妆。对镜时,圆圆才望见镜里正倚着门的永夜,望着自己,脉脉情深。
几位侍女识相地退下,满室只留圆圆与永夜两个。
圆圆又想起昨夜,便不知如何是好,只低着头翻看镜台上百宝柜里的珠宝手饰。永夜瞧着,忽而手拂过圆圆的耳际,展开手,正是一个淡粉晶莹的镯子。
圆圆觉得这粉镯极合她的意,便伸手要取过,永夜却忽而笑着,收手藏起镯子。圆圆瞪着夜君宽大的袖摆,便有抢夺之意,一起身,却被永夜拦腰抱在怀里。
圆圆碰着永夜的肌肤,便有些动弹不得,永夜便将圆圆软软抱着,一齐坐在软榻上。
圆圆不禁低着头,几乎是要靠在永夜的肩上,显得不胜娇弱。永夜以为是圆圆受了伤,又因昨夜情难自禁,方是如此,不由更加怜惜,抬手软软抚着圆圆的发心。
圆圆亦不自觉伸了手,指尖滑过永夜长长乌发。
昨夜青丝缠绕,现下虽无逾矩,却有一种无声的缠绵悱恻。
良久,永夜才轻声道:“该一同去拜见天君了。”圆圆才醒过神来。
永夜既是叛出仙界成魔的太子,恢复声名想必不那么容易,必然还得凭天君这一处的意思。
而太子娶新妇,自然是朝见天君的最好理由,想必这正是虞渊一门一早替夜君想好的。如若不然,秦震传旨怎来得不早不晚,偏偏是她与夜君礼成之时。
抑或,夜君亦有重回天庭之意?
圆圆厌烦猜疑,正要开口问,却见门外忽有侍女隔着门禀说宫中监官传口信来,道天君身体不适,不宜见驾。
永夜略一皱眉,便满怀心事离身而去。
被丢下的圆圆发现夜君一起,满室便只余寂寥,略一呆,便决定要去散散心,思索前门有侍女们挡着,便好似熟门熟路地爬窗而出。
昨日圆圆作法的那一通折腾,破了术法,圆圆趁着四下无人,便极利落地翻墙出去,半点阻碍也无。
散心散得这般鬼祟,也实在无奈得很哪,圆圆摇头晃脑地念叨,待到僻静处,圆圆便一念决,足下生云,一瞬便飘临至极高处,俯瞰天都宫殿峨峨然、仙气缭绕,众多仙子、天兵往来其间,繁华处仙聚而阔谈,冷清处抑有仙家闭门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