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钱巧巧伤心地号啕大哭。钱婆子见她这般,忙和儿媳妇将她拖着扶着架回里屋。
钱大明惭愧地看了许老爹一眼,“老哥哥,都是俺不会教孩子,累得你大过年的跑过来。”
许老爹罢罢手,“不说这个,你有啥打算?”
“她现在这个样子,便是有钱,我也不敢给她。且让她回去吧,过了年,让两口子租点地来种。只要肯下力气干活,就饿不死。”
许老爹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就怕他这老弟一时头晕脑热,将攒了几十年的棺材本儿都拿了出来,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呢,“人勤地不懒,是这个理,你有章程便好。”
下了决定,钱大明暂时把这事搁下了,见了许强笑道,“强子回来了?”
“是啊钱叔,我给你们买了些京城的特产当年礼,一会给你们送来。”
钱大明欣慰地笑笑,“老哥哥,还是你好,家里就一个儿子,强子也争气。儿女债儿女债,生来便是讨债的,你说我生那么多讨债鬼有什么用?为了他们我操碎了心,偏还被他们埋怨上了。”
“呵呵,看开点吧,有啥要帮忙的,和俺吱一声。”许老爹见他没什么精神,便领着儿子告辞了。
顾丽娘在厨房里忙和着,不时伸头出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心里蠢蠢欲动,想去钱家看看。但想想还是算了,如果一开头跟着公爹他们一块去还好,现在过去太惹眼了。过后指不定钱巧巧怎么恨自个儿呢,所以她忍!
他们爷俩回来后,许强忙着把之前乡亲托他买的东西送过去。好在许老爹也没想瞒她,趁着两人在厨房忙碌的那会,简要地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顾丽娘不得不感叹,人要倒霉吃亏时就像鬼使神差般,拦都拦不住。不过她也只是感叹一下而已,随即便抛到脑后了。许老爹是好说话,但在某些事上可不糊涂,她才不担心他随便往外撒银子呢。况且她这公爹有多少银子也不是她能惦记的,她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申时刚到不久,顾丽娘便将年夜饭整治好了。她做的菜不多,一盘鸡肉,一盘香煎糯米灌肠,一个鸡杂汤,一个青菜,外加一道酸甜萝卜丝。一家子有说有笑地围着圆桌吃年夜饭。
顾丽娘盛了三碗饺子,然后分别往两个娃碗中各挟了只鸡腿,“趁热,快吃吧。”
两人娃仰着脸,奶声奶气地道,“嗯嗯,娘也吃。”
顾丽娘看着两个白白净净的孩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爹,这块鸡脯肉多,你吃吧。”
“好好好。”许老爹连说了三个好,满脸欣喜。
“媳妇,你辛苦了,多吃点肉。”许强挟了块肉进她碗里。
礼尚往来,顾丽娘咬咬唇,忍着心里的不自在也给他挟了一块。
许老爹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儿媳,想着他的金孙就快来了吧?
吃罢饭,顾丽娘将碗筷收拾妥当,就给两个娃洗澡,洗了澡给他们穿上她亲手做的新衣,才让他们在院子里玩耍。许强慢悠悠地踩着梯子贴对联。
除夕守岁,两个娃缠着顾丽娘说故事。
顾丽娘故意板着脸道:“你们把前两天教你们的百家姓背一段,背出来了娘就讲,背不出来就算了。”
“嗯,背,哥哥,我们一起背好不好?”妞妞满脸希冀地看着小石头,生怕他不答应。
“嗯,一起。”小石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小石头背得很顺,妞妞有点嗑巴,但不是太大的妨碍。
许强看着,好生稀罕了一番。待他们背完一段,将两娃抱起来狠狠夸奖了一番,把两娃夸得都脸红了,眼睛亮亮的。
闹了一会,两人终不敌困意,在榻上歪着睡了过去,顾丽娘从屋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给他们仔细盖好。等子时的大钟被人敲响,许强便打开门,在院子里烧了一挂炮仗。
把两个娃安置好后,夫妻俩人才相携回房。
回到房,许强脱了外衣,尽量柔和着脸道,“这段日子家里多亏你了。”
顾丽娘嗔了他一眼,“说这话,客气了不是?这家也是我的,我自然得看着的。”
许强见她也将外衣脱了,自然地揽过她的肩,突然的亲热,让顾丽娘有点反应不过来,肩膀僵了僵。许强笑了笑,“今儿也折腾得够呛,咱早点睡吧。”
两人上了床,许强并无其他动作。顾丽娘窝在他怀里,数着他的心跳声,没一会便听见均匀的鼻鼾声,她抬眼一看,透过帐子的灯光,见他眼睛紧闭,似是睡熟了。
顾丽娘细细地盯着他的脸看,只觉得比之前要瘦一点粗一点,想来走镖的确不易。这般想着,一阵困意袭来,她也磕上眼,睡去。
年初一一早,顾丽娘浑身发热地醒过来,只见中衣已被脱掉扔在床的里侧,肚兜也不见了,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件小衣……(河蟹,没肉)
激情过后,许强望着她喘着气儿的小嘴,狠狠地亲了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搂着自个儿媳妇,得意地问,“咋样,为夫的厉害吧?”一双大掌占有性地在她身上游移着。
顾丽娘恨恨地拍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低声咕浓了句,“不要脸。”但她红艳水润的脸和浑身懒懒的样子,无一不透露着一股被滋润被满足的韵味。
顾丽娘一下子想起刚才无意间瞥见的伤痕,忙拉开被子确认。前几次亲热时都是摸黑进行的,此刻借着蒙蒙的光线,倒是看得清楚。果然,在他的腰际,有一条手指大的疤,长达十公分,若是当时伤口再深点,内脏都要出来了。她发现他身上有不少或深或浅的伤痕,有些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有些还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