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乐呵呵说:“何止是好看啊,这衣服简直就是为姑娘两身定做的,尺寸一点都不差,而且这淡蓝色最是衬皮肤了,瞧瞧跟个仙女一样。”
裴修安看向掌柜,似乎学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方箬打断说:“行了,你见谁家仙女这么寒碜的,我们还有事儿,这些衣服被子就麻烦掌柜送我家去了。”
掌柜满口应下,一直将两人送到了门口。
这时,太阳都下山了。
定阳城是个小城镇,所以晚上也没有宵禁的说法,街道旁的酒楼茶馆还有不少人。
家里厨房也不知道清理出来没有,就算清理出来了,连碗筷都没有,做完饭是不可能的。所以两人商议之后,打算去酒楼买些酒菜。
一
来是为了给裴修安接风洗尘;二来也算是提前吃个“乔迁宴”了。
“今晚就奢侈一把吧!”方箬看着眼前的酒楼,期待的说道。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点,所以里面人多。
两人进去跟小二点了菜,又多付了租食盒的钱,随后便找了空位子坐着等。
“脚疼不疼?”裴修安担忧问。
方箬摇头,“不疼,小意思。对了,你之前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事情,什么事儿?”
提起这个,裴修安神色微变,轻叹说:“你还记得我临走前你跟我说过一句话吗?”
“我当时跟你说了好些话,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句。”方箬托着下巴摇头。
“你说你觉得王克俭此人心术不正,让我小心些。”裴修安看向方箬。
那时候他还以为是王克俭在方箬面前说了什么,让方箬不喜,可没想到竟被方箬一语成谶了。
当年他和王克俭是一起入得梧州书院,虽说书院的人并不多,却也私下分了三六九等。
一等的就是许伯生那种官宦世家的子弟;二等就是钱符那种虽然不是官宦子弟,但家里却颇有田产的;三等嘛,就是裴修安和王克俭这种,出身贫寒,无钱无势的。
有钱有势的学子报了团,没钱没势的为了不被欺负,也只能抱团。
而裴修安是例外,他从不参与这些,倒不是因为他清高,而是因为没时间。
他每天都要往返书院和家里,日复一日,寒来暑往,没有一天例外。
即便是休沐,他也要在家里洗衣服做饭照顾妹妹,他跟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那后来呢,你又怎么跟他们熟悉了?”方箬好奇问。
“因为付寡妇。”
付小琴在家里逮不到裴修安,于是直接追去了书院。
方箬突然想起荧荧也说过,都是因为付小琴,才让裴修安被人误解。
“她做了什么?”方箬忙问。
“小二,再来三壶桃佳酿!”楼上有人大声喊道。
方箬闻声看过去,见那人竟然是钱符,于是忙打听问:“对了,我还没去看榜呢,那家伙考上没?”
裴修安扫了眼,想也不想道:“他考不上。”
“没有?你骗鬼呢?你手里拿着的不就是吗?给我拿上来,我们的举人老爷还等着呢!”钱符大着舌头喊道,看样子喝了不少。
小二为难的说:“钱公子,不是你给你,而是这酒已经被这位公子买下了。”说着看向裴修安这边。
方箬心道,糟糕!
果不其然,钱符瞬间变了脸色,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情绪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