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琴冷哼,她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打算的。
裴修安从屋里出来,看到付小琴下意识不喜,但思及对方的话,还是走过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付小琴对上裴修安冷冽的眼神,瞬间有些心慌,忙避开他的目光说:“方箬和裴荧是被他们赶出村子的。”
裴修安瞳孔骤紧,周身冷意逼人,“你说什么?”
刘义州吓得立刻辩解道:“裴举人,你别听付小琴瞎说,这是刘铁牛一个人做的孽,跟我们可没关系。”
“就是,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刘铁牛身高体壮的,我们当时也想帮忙来着,可我们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啊。”
村民们着急忙慌的解释说,生怕被裴修安给记恨上。人家现在是举人老爷,往后十有八九就是个官儿,他们哪敢得罪啊。
“到底怎么回事?”裴修安着急打断问。
付小琴也不管那些村民,直接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她也存了私心,所以说的时候故意将这些村民如何冷漠,如何帮着刘铁牛欺压方箬和裴荧的过程说的格外细致。
“当时要不是福伯赶到,你回来见到的就是方箬和裴荧的尸体了!”说到这里,付小琴也带了几分埋怨,虽然她还是不喜欢方箬,但说及这些也不免生出怜悯心。
“反正后来她们在我家修养了两天,昨晚裴荧突然发高烧。方箬也不听劝,当晚就背着裴荧去城里找大夫了。”
福伯叹
息说:“裴举人,说出来你都不敢想,当时那场景,我一把年纪回想起来都觉得心酸啊,天黑的不见五指,河水又那么急,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平安到城里。”
裴修安半晌没有说话,整个人像是怔住了,又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终于,裴修安眼睛通红的看向刘义州,“村长,你知道此事吗?”
刘义州目光闪烁,支支吾吾说:“当、当时我忙着别的事情,也没顾得上。”
“那就是知道了。”裴修安逼问。
“裴举人,当时整个村子都乱成一糟,我是真没想到刘铁牛会那么下作啊!我当时就寻思着,柳氏反正反正也不是啥黄花闺女,又是你买来的,所以也就没上心。而且不都说是柳氏勾引了刘铁牛吗?他刘铁牛再浑,也不至于打死自己相好啊!”
“放屁!”付小琴骂道,插着腰,“明明是刘铁牛借着送柴禾的机会想要占方箬便宜,当时我就在场,你们还能比我更清楚吗?”
刘义州嘴唇嗫嚅着,不敢去看裴修安。
裴修安袖中的手掌指节泛白,脖颈上的青筋跳动着,就像是马上要喷发的火山。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发怒,吓得纷纷避让的时候,裴修安却一言不发的解开毛驴的缰绳,兀自往外走去。
刘义州拿不准裴修安的心思,也不敢冒然开口,只能一路跟着。
付小琴追上问:“你要去哪里?”
村民跟在后头,窃窃私语,都道裴修
安素来脾气好,而且读书识礼,应该是知道此事跟他们无关,所以不会迁怒于他们。
抱着这样的心思,大家也没了方才的惧怕,反而试图跟裴修安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