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箬接连几天都没能好好睡一觉,头疼的厉害,整个人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着,看着眼前过来过去的人影,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大学时候坐火车的场景。
那时候还没有动车,火车上人挤人,到了晚上不管是坐凳底下,甚至是过道上都挤满了睡觉的人影,孩子的吵闹,老人的谩骂,以及男人的脚臭味,泡面味充斥着整个车厢,压抑,逼仄,而喧闹。
“阿箬醒醒,我们到站了。”恍惚间,方箬的肩膀被人推了推。
“爸爸?你怎么在这里?”方箬呢喃问。
摇晃的动作越发激烈,方箬这才渐渐回过神来,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后,方箬揉了揉眼睛,“荧荧啊,我怎么睡着了。”
原来是睡迷糊了。
“大黑!大黑!”裴荧眼泪簌簌的往下落,整个人憋得脸颊通红。
“大黑?大黑怎——”
外面突然传来狗的惨叫声,方箬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好像都要炸了。
她将竹篓推给裴荧,从里面拿出一把菜刀冲了出去。
祠堂里还醒着的人见到方箬拿着刀,吓得纷纷躲避,脸上皆是惧怕,好像方箬是头发狂的野兽,随时都会露出獠牙把人撕碎一样。
“这狗凶着呢,你去找个锄头来,待会儿宰了分你一半。”刘铁牛举着棍子警惕说。
“又是你!”方箬咬牙切齿的吼道,眼底都是怒火。
刘铁牛见着方箬,往后躲了一下,“关你屁事,死远点!”
“你敢我的
狗试试,我看是它先死还是你先死!”方箬解下大黑的绳子,举着刀盯着刘铁牛。
大黑龇牙怒吼着,若不是方箬拉着绳子,它可很可能已经扑了上去。
刘铁牛见状,眼底涌出狠意,故意大声说:“你家这死狗咬了人,我是为民除害!”
“咬人?咬了谁?”方箬问。
刘铁牛目光闪烁着,旋即理直气壮的说:“就算现在没咬,不代表待会儿不咬,一个畜生竟然敢拴在祠堂里,你这是对我们刘家祖先的不敬。对了,你也不是姓刘,你凭啥进我们刘家的祠堂?滚出去!”
“这里面不姓刘的多了去了,你有本事把所有人都轰出去!”方箬道。
外面雨势已经小了不少,四周的环境也隐约能看到轮廓了。
“铁牛哥,锄头我拿来了。”有村民拿着锄头匆匆跑来。
方箬死死的盯着对方,“你敢动一下试试。”
那村民瞥见方箬手里泛着冷光的菜刀,吓得赶紧放下锄头,“那啥,是铁牛哥说这是野狗,我不知道是你家的。”
“你个怂货,她一个女人你怕她干啥,锄头给我!”刘铁牛说着,捡起锄头就走了回来。
方箬用力的握着手里的菜刀,脸颊紧绷。
刘铁牛料定了方箬不敢动手,于是挥着锄头就朝大黑狠狠砸了下去。
方箬立刻松开了绳子,大黑冲了过去,纵身一跃咬住了刘铁牛的肩膀。
刘铁牛惨叫一声,举着锄头就要砸它。
“我跟你拼了!”
方箬举着菜刀朝刘铁牛砍了过去。
刘铁牛见状,抓住大黑的脑袋将它甩在地上,大黑惨叫一声,挣扎着没能站起来。
同时,刘铁牛挥出去的锄头直接砸在了方箬胳膊上,虎口震痛,菜刀也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