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可不想因为自己害的王克俭和裴修安吵起来,于是勉强道:“行了,我不说就是了。”
“许伯生的笔,是你拿的吧?”裴修安忽的问道。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炸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王克俭!
王克俭下意识的看向四周的同窗,只觉得他们的目光异常刺眼,因为慌乱进而变得愤怒,“你在胡说什么?你疯了吗?裴修安你这是污蔑!”
“广平,他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有新枝笔的?”裴修安丝毫没有被王克俭的愤怒影响,依旧平静的问向广平。
广平看了眼王克俭,回想说:“初十的早上。”
“他怎么跟你说的?”裴修安又问。
广平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当时我正上楼,克俭兄就站在楼梯口,等我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就拉住了我,说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
说到这里,广平抬眸看向裴修安,“他说在你箱笼里发现了新枝笔。”
“然后呢?”裴修安问。
广平一开始并不相信,毕竟裴修安的家境不好,可王克俭说的信誓旦旦,还说跟许伯生的那一只一模一样,绝对是真的。
广平当时就心痒痒,想着去找裴修安借来看看,可是王克俭却拦住了他。
王克俭说,既然裴修安一路上都没拿出来
,说明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这只笔,所以冒然去借的话反而会给裴修安造成麻烦。
“当时我心里还嘀咕,不就是借你的笔看一看,能有什么麻烦,直到许伯生丢了笔的消息传来。”
于是广平就下意识的以为裴修安那只笔来路不正,并将此事告诉了许伯生。
“你被王克俭一直牵着鼻子走。”裴修安怜悯的看着广平。
“他在驿站的时候就知道我有新枝笔,当他一路上都没告诉你们,偏偏在许伯生丢了笔的时候突然告诉你,你以为他是信任你吗?不是,他只是觉得你性格鲁莽,藏不住事。”
广平被说的低下了头,惭愧又懊恼。
王克俭浑身战栗,铁青着脸说:“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之前没说是因为我光顾着赶路,没想起来而已。”
裴修安皱眉,有些不耐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开始想偷的是我的笔吧?但奈何我除了考试基本不离开房间,所以你一直没机会下手。许伯生爱显摆,他有新枝笔的事情恐怕许多人都知道,自然也包括你。
因此你就想出了一个主意,你偷了许伯生的新枝笔,然后故意告诉广平,我也有新枝笔,而且来路可疑。如此一来,你不仅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你还得到了许伯生的新枝笔。
但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跟许伯生不同,我的笔压根就没用过!”
李严最是嫉恶如仇,听了这番话立刻质问道
:“王克俭,景行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想到竟然是他偷的,真是真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谁知道呢,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无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讥讽,嘲笑,鄙夷,犹如一根根的利刃,让王克俭抬不起头来。
不能承认,如果承认了他的前途就毁了!
王克俭死死地握着拳头,艰难的抬起头问:“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吗?裴修安,枉我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羞辱我!”
裴修安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目光看着对方,如果王克俭今日不挑事,笔的事情他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惜对方太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