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荧抓着裴修安的手掌,转过身低低的啜泣起来。
方箬看向裴修安,见他朝着自己微微点头,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衙差往外走去。
“没想到杀人凶手居然是她,太可怕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天她推王氏就是下了死手,后来那一扁担更是心狠啊。”
“虽然说王氏是刻薄了她,但好歹也是长辈,是她婆婆,她怎么下得了手啊。”
旁边的村民们指着方箬摇头叹息,好似已经认定了杀人凶手就是方箬。
方箬没去看他们,而是挺胸抬头的往前走去。
她没杀人,她不需要心虚!
。。。。。。
定阳县衙门。
虽然已是半夜,但衙门后院依旧灯火通明。
“大人还没歇息?”县令夫人带着丫鬟过来,询问看门的小厮。
小厮点头,一脸正派的说:“回夫人,大人正在苦思案情。”
“是吗?他还真是辛苦。”夫人轻叹说,随即就要带着丫鬟离开。
小厮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县令夫人突然变脸,转身呵道:“元桃,给我撞门。”
丫鬟得令二话不说朝着房门撞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房门就被撞开了。
“好你个姚新昌,你背着我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干什么?”县令夫人提着裙子进来质问道。
姚县令清朗的脸上划过慌乱,急忙道:“没、没什么,夫人怎么来了?”
“拿出来!”县令夫人一拍桌子,杏目
圆瞪。
姚县令苦笑,只能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来。
县令夫人一把夺过,定睛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只见封面上写着《猎艳记》,不用翻开她都知道写了些什么。
“姚新昌啊姚新昌,你真是死性不改,你说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还看这种东西,还敢背着我偷偷看?你也不怕说出去被人耻笑,亏你还是个县令!”县令夫人指着姚县令鼻子怒其不争的骂道。
姚县令忙辩解说:“夫人你真误会了,这绝不是什么淫秽之书,这里面说的是一对贫苦夫妻相互挟持,不是,相互扶持,最后获得美满生活的故事,真的,不信你自己看看。”
县令夫人嫌恶的扔到一边,“你少跟我说这些,我问你,最近城里是不是出了凶杀案?”
说起正事,姚县令就没那么惧内了,严肃说:“是有凶杀案,不过不是城里,而是城外一个叫西河村的地方。”
听姚县令将事情的经过说完之后,县令夫人当即皱眉说:“这秀才也是糊涂,娶谁不好,竟然娶了这么个狠毒的婆娘,如今出了这事,就算他能考上举人,后期仕途恐怕也会有影响。”
姚县令亦是惋惜说:“那位裴秀才我曾见过,写的一手好字,为人谦逊低调,对事情也很有见地,按理说不应该啊。”
这边夫妻俩说着话,外面有衙差匆匆来报,说是犯人已经抓到了。
。。。
方箬两世为人,绝对都是安分守
己的好公民,谁能想到竟会有锒铛入狱的一天。
地牢里阴暗潮湿,空气中都弥漫着霉臭味,老鼠屎堆满了牢房的每一个角落,地上还有不知名的东西已经腐烂长了漆黑的霉菌。
方箬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胃里一阵阵的犯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