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反手回握住楚闲的手腕。
“……其实,没必要怕他。”
楚闲张了张嘴,略显苍白地微笑:“不是怕他。我怎么会怕他?只是……我不喜欢听他对你说的那些失礼的话,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我没事。”安澄高高抬起头,目光晶亮:“这世界就、就这么丁点儿大,抬头不见低头见,躲、躲是躲不开的。我们就只、只管做我们自己的事。”
因为别人而自乱阵脚,打乱自己的计划,未免有些太不值得了吧。
安澄说完便攥着楚闲的手腕向里走。不是牵手,只是攥着手腕,只是要给楚闲一些鼓励和信心罢了。
可是走进了店门之后,那头顶着金刚鹦鹉的家伙侧望来,原本还带着一脸的笑,目光却在触及他们两个的手的时候——冻结。
安澄吸了口气,反倒不甘心这么就松开了。楚闲就更是一扫在门外是后的焦虑,放松一笑,迎着汤燕犀的目光,翻腕握住了安澄的手。
这一回不再只是手腕,而是确定的手。
安澄心慌了一拍,还是向后抽开手,却被楚闲紧紧攥住,怎么也抽不出。
。
毕竟是楚闲表哥的店,楚闲带着主人的轻松说:“yancy?没想到是你来。欢迎光临。”
汤燕犀伸手将金刚鹦鹉接下来,然后微微挑起长眉:“哦?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们。”
这口气……难道还是意外巧遇不成?
安澄心下叹气:假面的家伙,又是装。
楚闲便也微笑接上:“忘了介绍,这家店是我表哥开的。yancy你需要点什么,我叫表哥给你打折。”
汤燕犀也不含糊,肩扛着金刚鹦鹉便回身朝里面一指:“有啊,看上了个小东西。”
“哦?”楚闲便也顺着汤燕犀的手指向里走,却是直直看见了笼子里的正正。
楚闲便一眯眼,安澄的心更是跳成了一团。
楚表哥一开始看见店里的少年跟楚闲认识,还挺高兴的。可是听着听着就听出不对劲来了,连忙从诊疗室里出来。
他刚阉了只公猫。
他还来不及褪掉塑胶手套,上头还有血迹:“嘿,需要我帮忙么?”
汤燕犀咯咯一笑:“这里没有公的需要阉。”
楚表哥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身回去:“不好意思我先去洗手消毒,马上就来。”
汤燕犀却扯着楚表哥,将正正指给他看:“这个是我儿子,公的。老板你却带着这样的两手血在我儿子面前走来走去……我儿子遭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创伤。所以我在认真考虑,起诉你。”
楚表哥惊呆了:“你儿子?起诉我?”
安澄脑袋嗡了一声,赶紧上前截住汤燕犀:“正正是我、我送来的!”
汤燕犀轻嗤一笑:“就算是你……可是你问过我意见么?拿到了我的同意么?”
他说着有些刻薄的指责,可是面上却是笑意浮动。他当着楚闲和楚表哥的面向安澄俯身过来,就凑在她耳边,却用了旁边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就算你是妈咪,可我是爸爸啊。”
楚表哥有点傻,忙瞥一眼楚闲。
他这个表弟,上一次刚刚跟他承认过,是喜欢了这个养天鹅的女孩子的。表弟那时面上的欢喜和淡淡惆怅,他怎么会忘。
楚闲深深吸气,上前拉住安澄的手,横向汤燕犀:“yancy,何必如此?”
汤燕犀无声一笑,高高扬起下颌:“我早提醒过你的:我们的孩子,我们自己会照顾,不劳你费心。你假装没听见,我就到法庭上好好儿提醒你!”
---题外话---爹,不是谁想当就能当……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