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本公主可没有你们家大娘子那样的好脾气,我的眼里不揉沙子,不是你死,便是……她亡!”说着,她特意看向金镶玉。
金镶玉此时的神情并不比她明朗多少。
她对银票账册这些事情知之甚少,甚至于都不知道银票这个玩意也是要登记在册的。
想来这个东西和人民币上面的编码一样,一张一个号码,做不得假的意思。
但是,这个东西既然在公库,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霜儿手中?
她错愕道:“霜儿,你,这银票……”
“姨娘,银票是您给我的啊,您忘了?”霜儿急忙打断她的话。
“我?”金镶玉的神色更加愕然了:“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五百两的银票?”
“姨娘,您,您不能这样,”霜儿“嘭”的一声跪到地上,脸色苍白,哭唧唧道:“如果不是您给我的银票,我哪来的银票?我,我一个小小的女使,一个月才一百贯钱,我,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五百两?而且还,还拿来给别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金镶玉。
霜儿这话没毛病。
她就是一个外宅的女使,一个月给一百贯钱已经是高工钱了。
就算她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攒不下五百两银子啊!
更不要说,还要把这钱给别人!
况且,霜儿又是金镶玉的女使,自然一切都是她的意思了!
金镶玉的脸色先是惨白,继而通红,难以置信的看着霜儿,片刻后,蓦然红了眼睛,愤恨的缓缓转身,怒视着盛氏。
“是你!是你布的局……”
“金氏,你胡说什么?”盛氏蓦然一声低吼,厉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布局?”
“你当我是蠢的吗?我在你眼中是不是特别傻逼,傻到像个二百五?”金镶玉蓦然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叫,手指指向盛氏:“霜儿当初就是你给我的,我还想着,你这个做婆婆的还算不错,还给我一个丫头用,原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知所谓!”盛氏丝毫不慌,冷眼一笑:“霜儿是你的人,怎么是我给你的?她的卖身契在谁手里?主家写的又是谁?你说是我的人,那好,你把她的卖身契拿出来,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
盛氏的话,犹如一把刀,戳在金镶玉的心口,戳的她心绞痛,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初,是盛氏身边的刘妈妈将霜儿送到她身边,说是看她可怜,也念在小世子周煊元身边没个伺候的贴心人,所以才将霜儿送给她。
至于为什么卖身契上的主家,写的是她金镶玉的名字,刘妈妈说是因为不想让国公爷知道这件事。
况且,对于盛氏来说,一个小小的女使不算什么,和萝卜白菜一个样,可以随便拿捏送人。
因此,金镶玉也没多想,就将霜儿留在了身边,一留就是好几年。
在此期间,霜儿也是尽心尽责的伺候她和周煊元,她也从没想过霜儿的忠心问题。
谁能想到,今天的霜儿会突然背叛她,将她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霜儿也是一个劲的在那儿叩头:“姨娘,奴婢一直都是您的人,也兢兢业业的伺候了您这么多年,姨娘就算不看我忠心耿耿的份上,就看在我为您有一点苦劳,您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舍了我,不管我的呀……”
“够了,够了,够了!”金镶玉再也受不了了,嘶声怒吼:“我就说呢,你之前为什么会撺掇我对姜青芷下手,还说我不弄死她,她就要弄死我,原来是想将我当枪使呢!”
“金氏,你要慎言!”盛氏眼神变得阴鸷,怒视着她:“霜儿是你的人,不论做什么都是你承担后果,你可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是吗?我会……”
“你要想好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想想你的儿子女儿,长公主也还在,所以有些话不要乱说!”盛氏再一次打断她,赤果果的厉声警告。
此时此刻,当着长公主的面,她可不想听到金镶玉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