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渊怔神了片刻,许久才道:“大娘子这是要考我才学了?如若说……”
“先生误会了,我只是突然有感而起,想到了旧年读书时,先生提过的一些问题,陈年旧事而已,不说了,”姜青芷不动声色的笑着请申渊饮茶:“今日请先生过来,是要问一下我家轩哥儿的礼教之事,此子顽劣,以后难免会有难为先生的时候。”
“孺子可教,为教之道也!”申渊随之起身,躬身道:“大娘子放心,在下既为小公子之师,自是要承教一日,孺子皆为素锦白纸,皆可造就!”
“那就有劳先生费心,多多造一造我家那个顽劣的孩子了……润喜。”
姜青芷让润喜将早就准备好礼盒拿出来,双手呈于申渊。
“先生为师,我这个当家嫡母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见面礼,想着金银之物太过于庸俗,先生一定不喜,就着人寻了这方墨玉石的砚台,粗俗之物,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墨玉石?”申渊一惊:“这可是精贵之物,不亚金银……大娘子,这礼物太贵重了!”
文学界有自己的顶奢珍品,其中这墨玉石的砚台就是其中之一的宝贝。
因为这种砚台是用纯天然的石头做出来的本品,并不是人工手工做的加工品。
使用时,只需要在砚台里加水,就可以研墨出墨汁,而无须再使用墨石。
“宝剑赠英雄,不过是一方砚台而已,赠予先生才是它的归宿,先生就不必过谦了!”
姜青芷没有再让申渊客气,起身说自己乏累,让润喜送客人出去。
等他走后,姜青芷没了之前病仄仄的模样,而是戾冷了眼神,走到窗边,凝视着申渊消失的方向。
“能帮你的,我已经帮了!能不能抓到天意,那就是你的命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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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渊并不是汴京人,而是赴京赶考的学子。
他在西郊之外租了户人家,身边也无人伺候,等他回到住处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吃过了东西,洗漱后,他打开姜青芷所赠送的墨玉石砚,想要试一试这个传说中的珍品,最终笑了笑,将砚台给收了。
“还是算了,我福薄命弱,不配用这样的好东西,还是收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谋一个重要事情呢!”
他家底薄,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只有这个墨玉石砚还算珍品
“不过,他家大娘子也是有意思,上来就问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殿试状元呢……不过,她的问题也的确是宏观而刁钻!”
申渊的心思微微一动,仔细回想着姜青芷的问题,思忖片刻后,提笔开始书文。
刚写了一半,院门突然被人叩响了。
他疑惑顿笔,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谁会敲我的门?又是这个时候?”
他孤身在汴京,周围也并没有邻居,天色又黑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敲他的院门?
“嘭嘭嘭”
院门依旧在响。
申渊放下笔,用砚台将桌上的文章压住,起身出门。
“谁啊?”
“申郎君,我是小世子家的女使,有事求见郎君。”
听说是国公府的人,申渊不敢怠慢,连忙过去开门:“姑娘,有事?”
门外的女使戴着帽兜,看不见脸:“郎君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申渊请她进门:“不知道姑娘是哪一房的女使?”
“郎君这话有意思了,怎见得我就是哪一方的人?就不能是小世子遣来的女使?”
“姑娘莫怪,我是想着,若是小世子有事找我,应该差遣个小厮长随过来,而不是差遣一个姑娘,既然是姑娘,那想必是哪位娘子房里的女使了……”
“你倒是聪明,希望我们家娘子没找错人,”姑娘进了正门,拿下帽兜:“我是金姨娘房里的霜儿。”
“霜儿姑娘,”申渊再次行礼:“可是金姨娘有事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