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
“先生见谅,我已承诺了人家,要保守秘密,那人只说,先生有鸿鹄大志,如今不过是一时困顿而已,等他日得遇明主,定会一飞冲天,到那时,先生来找我,我自会告知那人是谁!”
姜青芷并没有过多纠缠,福礼后转身离开。
回到后宅,进门时,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大娘子,”润喜连忙搀住她:“你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莫非,大娘子认识那个人?”
姜青芷的手很凉,手心里有汗:“故人,旧相识!”
“故人?我怎么不记得大娘子认识那样一个人?”润喜一怔。
姜青芷一向养在深闺的,即便出门,也是有她们这些女使前呼后拥的护着,什么时候认识那么一个陌生的男子了?
姜青芷没有解释。
门砚,她上一世亦师亦友的恩公。
如果不是他,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熬过那样的十年。
不过,这一世,和霍钧承一样,她提前认识了门砚,也帮助了年少困顿的他。
想着上一世门砚聊过的关于少年时的困苦,心下低语:“希望,那微不足道的银钱,可以帮你渡过未来的难关。”
并不是她手里真的没有银钱,才给了门砚一对金镯子,而是姜青芷太了解门砚的脾气秉性了。
门砚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过于规矩了。
他不喜欢欠人情,缝恩必报。
就像他说的那样:“在你准备接受别人的善良时,也要准备好相对等的赠予回报人家。”
他会在心中将她的帮助衡量一下,如果确定今生能还的话,他就会接受,如果太贵重,那他想都不想便会拒绝。
所以姜青芷不敢给他太多金银,怕他不敢接受。
*
入了宴席,姜青芷一眼看到了周煊元,他高居于上座,身边都是姜家有头有脸的族人,再加上郎君劝酒,统统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等到回家的时候,人已经醉的不成样子,是被背上马车的。
“大娘子,要不,您和世子爷一辆马车,也帮着照看一下世子,我怕,怕照顾不来。”福禄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金镶玉有着变态的控制欲,绝对不允许周煊元的身边有年轻貌美的婢女伺候,尤其是在脱离她视线的地方,别说婢女了,就是老妈子都不许跟着伺候,说是怕周煊元酒后乱性,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周煊元娇宠金镶玉,也就允了这一条奇葩的规矩,身边从不留女使伺候。
现在好了,福禄一个大男人,哪会伺候人的活啊,所以才趁机央求姜青芷帮忙。
孰知,姜青芷只是掀开车帘看了看,便说马车里酒味太大,她受不了,于是叫来身边的两个老妈子,让她们上车伺候。
“等到别院的时候,和金姑娘说清楚些,就说世子爷喝多了,福禄照顾不了,才求着你们帮忙……”
姜青芷说的云淡风轻,转身要走,福禄连忙拦下她,做了个揖。
“大娘子,您的意思是说,让我把世子爷送去别院?”
“自然,要不如此,金姑娘得多担心啊,而且,世子爷醉酒,还是金姑娘照看最能安心。”
“可,可是,老侯爷的意思是,让世子爷最近今日都歇在府里啊!”福禄抽抽着嘴角,说话都磕巴了。
他们主仆出门来姜家赴宴的时候,老侯爷一再交代,说是此次回来,一是务必要请回大娘子,二来,是要周煊元最近这些天都要留宿云聚苑,直到大娘子有身孕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