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还惦记着要好好处理,把烂了的根挖出来,如今便准备不再插手,将之前压下去的事情拖到明面上,不仅如此,还撤了自己的人。
不出半月,世子府就出了事。
世子府名下有不少店铺,这些年来并未盈利,本来就诸多问题,全靠陆云蘅雷霆手段镇压,她一放手不管,不少铺子就开始躁动起来,立刻登门要账,把世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清远和裕王妃冷不丁面对那些人,脸上的表情相当难看,觉得丢人,不得不把人邀请到府里。
不等他们说句话,掌柜们便七嘴八舌开始要钱。
“世子,店铺亏空多时,这段时间给人发的工钱,都是我自掏腰包,再这么下去,我是真的撑不住了。”
“还有我们铺子,也是一点余钱都没有了,王妃之前不是还说过要多给我们贴补一些吗?”
“……”
掌柜们眼里只有钱,根本不管程清远和裕王妃难看的脸色,甚至为了要到钱财,还带来了账本。
裕王妃一看见账本就头疼,她哪里会不知道店铺里的情况,这段时间将掌家的权力给了陆云蘅,便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对此并不过问,谁曾想这些人居然会找到这里来。
看着昔日很好说话的掌柜们,毫不客气的追债,裕王妃就觉得面上无光,可又实在拿不出银子。
母子二人互看一眼,心生一计,立刻让人找来了陆云蘅。
陆云蘅早已猜到他们会找自己,特意带上了烂账,在两人来口前,率先将东西丢在他们面前。
“我知道母亲的意思,不过恕我无能为力,母亲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裕王妃一噎,脸上的表情尴尬,可面对那些掌柜,只能硬着头皮道:“云蘅,大家都是一家人,况且世子府的事情已经交给你处理,这点小事,我知道对你而言不在话下,你直接处理了就是,我不会觉得你越俎代庖。”
陆云蘅毫不客气回绝:“世子府的事情还得母亲拿主意,更何况此事已经牵扯到府中的铺子,有哪里是我能够轻易插手的?”
裕王妃一噎,实在是难以启齿,只能扭头看向程清远,想让他想想办法。
程清远根本不懂后院的事情,接收到裕王妃的眼神示意后,立刻质问道:“你是如何掌家的,居然管出一堆烂账,现在还好意思推给母亲!”
陆云蘅嗤笑,将账本丢在他脸上,“世子在叫嚣前,要不还是看看账本吧,看看府中如何亏空,看看那些烂账是何时欠下的!”
裕王妃脸色变得难看,程清远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
“账本就在这里,府中是什么情况一目了然,我也没有银子,你们自己想办法吧。”陆云蘅一摊手,直接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程清远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掌柜们眼观鼻,鼻观心,将他们说的话全部听去,知晓陆云蘅徒有管家的虚名,实际上并无钱财,立刻将矛头指向程清远和裕王妃。
“我们还没有到得了失心疯的地步,当初跟我们签契约的并非是世子夫人,如今亏我们钱的,自然也不是世子夫人,偌大的世子府,总不能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众人纷纷深以为然,全部都巴巴望着程清远和裕王妃,等着他们给出一个交代。
众人来到世子府要钱的事很快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上门要账,眼看着那些人都快要踏平世子府的门槛了,裕王妃心慌意乱,下意识看向程清远。
程清远还想紧咬不放,根本不想出银子,甚至还想将这件事情往陆云蘅身上推。
只是来的都是明眼人,哪里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思?立刻将此事传扬出去。
不过半日功夫,看热闹的人便挤满了世子府外的长街,裕王妃和程清远还想要悄无声息把这件事解决了,在得知此事后,裕王妃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就在裕王妃急的焦头烂额时,陆云蘅心情愉悦地坐在旁边,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悠哉悠哉地喝起来,好像院子里的闹剧,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
程清远身边的小厮悄无声息离开,陆云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很好奇,程清远在得知外面那些传闻后,会是什么表情。
那么要面子的人,面子被狠狠地踩在脚下,是否还能维持如今的淡定。
很快小厮就悻悻回来,压低声音将外面众人看热闹的事情告知,还提到了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
“世子,外面哪些人如今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此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所有人都说世子府从根本上就烂透了,不仅如此,还有人提到了陆姨娘的事情。”
秋棠已经被流放,但是程清远非要迎娶秋棠的事情早已传开,世子府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秋棠一出事,那些人免不了要跑来寻乐子。
程清远一听,脸色越发难看,“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居然敢在外面胡说八道!”
“不仅如此,现在还有说书人在外说书,说……说世子宠妾灭妻,才让陆姨娘似乎对世子夫人不利,还说世子不是男人……”
小厮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直接就没了声。
程清远怒火攻心,重重地一巴掌落在桌子上,旁边那些要账的掌柜,被他吓了一跳。
裕王妃生怕这些人出去胡言,连忙跑过去,“诸位不要紧张,欠你们的银子,我们肯定会及时给你们,只是你们也得允许我们对账,总不能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然而裕王妃说的话他们根本不乐意听,甚至还有人故意将程清远动怒的事情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