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缱绻情愫几乎要凝出实质来,叫人忍不住想要沉溺于其中。
月色下的烟火在不断绽放。
沈青莲抿了抿唇,似有些为难,一双细细如柳的眉毛微微皱着,“好是好,不过柳哥哥,我胸口如今已经不疼了,你的手…能不能拿开了?”
“嗯……”
柳云卿的视线往下移。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正贴在女孩儿的胸口处,以一种相当微妙的姿势轻轻按摩着。
咳――
柳哥哥以拳抵唇,觉得这个事情他有必要解释一下的,“你先别误会,作为一名专业的大夫,为夫只是想告诉你,心口有绞痛之状,大多为体弱气虚所致,医治这种病症需得气血双补、以阴阳并调为主。”
沈青莲:“……”
说的好特么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了。
“可是我如今已经不疼了,你是不是该收手了?”
柳哥哥面不改色的放下了手,“嗯,为夫已经确认好了,这病不难治,咱们回家阴阳调和一下就能痊愈了。”
他说着便牵着人往回走着。
跟在身后的小白莲暗暗翻了个白眼,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不要脸呢?
……
二人回到别院,夜色渐深。
玩了一整日的心上人这会儿有些饿了,于是柳哥哥利落的卷起了袖子,跑到厨房去给人煮面。
心上人跟在他身后,手里捧着盒烤酥饼,一口一口的吃着,偶尔跟他搭着话,等她吃腻了,柳哥哥便就着她手上的那半块酥饼,一点也不嫌弃的吃了。
二人吃完面后,小白莲趴在男人胸口打着瞌睡,兴许是太困了,连他说了些什么也听不清了……
迷迷糊糊只记得他说了一件事,好像是明日要离开了……
她点着头同意了。
柳云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心口被某种名为满足的情绪塞满了,他心想着,这人怎么能生的这般合他心意呢,叫人每多看一次就多喜欢一分。
见人睡得熟了,柳云卿将外袍盖到她身上,然后抱着人回了屋,担心她夜里睡得不舒服,又去打了一盆温水,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身体,等人清理完之后,已经快深夜了。
心上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床边的位置,柳云卿轻笑着,将人搂进怀里,然后将被子往她肩膀处提了提,渐渐熟睡了。
来哄哄他
早在五日前,柳云卿就收拾好了外出要带的东西,多是些衣物和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他自己倒并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
到了第二日,天还灰蒙蒙亮的时候,沈青莲被体贴入微的夫君大人喊醒了,因为要赶第一波出城的马车,心上人这会儿还有些意识不清醒。
夫君大人轻手轻脚的替她穿好衣裳,然后将人抱起来,女孩儿将脑袋埋在他脖子间,迷迷糊糊的抱怨着,“…夫君…为什么要起这么早?”
柳云卿弯下腰身替她套上鞋袜,听她问了,手指捏了捏那只细细的脚腕,“你昨晚才答应我的,要跟我回去的,莫非今日便忘记了吗?”
略带些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沈青莲稍稍清醒了,昨晚昏睡前的记忆逐渐在脑海中浮现,她记得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
不过这会儿太早了,小娘子的睡眠严重不足,一双眼睛氤氲着雾气,哀求着望着他,“那…我们能不能晚一点再走嘛,我现在好困的,一点也不想起来。”
柳云卿心中微软,忍不住揉了揉小娘子的脑袋,她的头发未梳,凌乱的黑发散的他满身都是,柳哥哥伸手拨开了遮脸的长发,温柔说着,“不行,我们要赶第一波出城的马车,不能再晚了。”
小白莲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委屈泣音,柳哥哥喉咙里溢出笑声来,知道她在撒娇,于是拍着人的后背轻声哄着,“青青乖,你要实在困的话,趴在夫君身上睡一会儿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一连串平稳舒缓的呼吸声。
柳云卿轻笑着摇了摇头,抱着人进了马车,然后收拾好一切后,利落的锁上了院门,驱着马车离开了。
这院子早在几日前就卖掉了,换了些过路用的盘缠,如今真要走了,心里竟还有些不舍,毕竟是二人拜堂成亲的地方,自是有几分特殊的。
等二人到达城门口时,天才将亮,小娘子枕着夫君的胸口睡得有些不舒服,嫌弃的推了推对方的胸膛,想要人离远点。
如今正处于夏末秋初的季节,白日里气温较高,衣裳穿的都比较轻薄,沈青莲嫌弃对方身上太热,枕着不太舒服。
柳云卿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黑发,里头略带些湿气,于是从身后掏出一柄纸扇,一上一下的,为她扇着风。
对方小声地嘟喃了一句,他没听清,正要问时,小妻子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又继续睡了。
那副满眼依赖信任的模样让他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的青青,真是…好乖呢。
马车不停往前行驶着,约莫过了一两个时辰,细碎的金光洒在棕色的车顶,怀中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秀气的呵欠,这才渐渐清醒了。
柳哥哥笑着搂着人,低声问了一句,“醒了?”
温柔到犯规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小白莲朦胧着一双眼,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贴着他的下巴“嗯”了一两声,显得有些没精神。
兴许是对方体温太高了,女孩儿扯着浅色的腰带,将外衫褪了,露出两只纤细白嫩的胳膊来。
衣襟斜开,衣裳顺着肩头慢慢滑落,挥散着微微热气。
柳哥哥这会儿情绪有些复杂。